幕回放,被一幕幕拉長…
回憶中,你的眸凝如春風明媚,帶著我的絲絲眷念;
回憶中,你的唇豔似朝霞火紅,帶著我的悽悽纏綿;
回憶中,你的笑甜比清水可人,帶著我的點點依戀;
依稀那年,微風輕輕地吹著,吹著你墨黑的長髮,你和我站在柳湖邊,看著那一對戲水的鴛鴦默默無言,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慢慢地蹣跚踱步,那是一段能夠讓人歡喜流淚的時光啊!那時候,你不知道我在想著,想著在前世的五百次回眸中我的心思,希望能在來世和你就這樣相依靜默,梳理著幽遠寧靜的時光,而這一刻,我終於實現了。
依稀那年,寧靜的夜色委婉的映照在你清秀的臉上,月光如洗,流年靜默,你依在我的身旁,啊,那一刻,我愛上了你,只用了一瞬間的時間,我是多麼的幸福啊?如果沒有前世那五百次對你的回眸,時間是否會為我們停留?也許,所有的一切都將被時間掩埋,碎成一絲殘夢,我喜歡和你這樣相守,等著你悠悠翻開前世我為你書寫的那一封愛的素箋。
芙蘭靜立在他的身旁,斜睨男歡女愛的*交織,不禁嗤笑。鳳眼上挑,眸色澄明婉轉,盡是藏不住的冷意。芙蘭恣執新醅,醅中溢位的酒香正濃。
一座小樓關不住喧囂疊嶂的紙醉金迷,樓上金字的牌匾立在眼前,於我卻是無端的嘲諷。
正如多少年前也是這座樓上,臺下你一襲雪白長衫繡著暗金花紋翩躚入座,墨色長髮用成色上好的白玉冠高高豎起,臺上我揮舞玲瓏水袖浸染了天邊殘陽旁雲霞的絢麗,是眉眼生姿的極致嫵媚。我至今記得你溫潤如玉的面容,記得清楚,半刻不敢忘記。待看如今,仍是那錦繡雲裳加身,著的仍是你素來偏愛的赤色。
——你去了哪處哪?
——你是否仍能同多少年前那般尋到我哪?
靈鷲曾同我說過風月上的試煉,動情者輸。我總不信,可你的薄情寡義一次一次將我的信仰擊碎至遍體鱗傷——你可曾盡興?千年恍若蒼茫一瞬,側身抬眸心中再不是亙古不變的執念,你我皆是不復經年。
你曾對我說過芙蘭乃是世上最動人的名字,你一遍一遍念著,我便陶醉於你縈繞於唇邊的半刻溫柔,殊不知這千般柔情又怎只是為我?
你曾對我說過魔道不夜鎮的夜景是最令你傾心的,我白皙柔荑覆上你異色的眸子,手上傳來無可比擬的暖意。此刻大雪漫天,紛紛瑩白落在我肩頭化成冰涼刺骨的液體,是痛徹心扉的篇章。
驀然回首,小樓斑駁了記憶,青石蕭索。
“靈鷲,我已經愛不起你了。”
不過一場經年,恍然若夢。
然而闔眸淺眠的日日夜夜裡。——
誰猶記我金釧銀鈴於玲瓏細腕上錚然作響,半城的堇色繁華都隨朱顏傾罷,清揚眉宇留在如花韶華里凌然風月。
誰猶記我描畫紙鳶於管絃顫岔上翻飛頃刻,半城的倦拾春色都隨菁華傾罷,笑顏粲然留在隔世煙花裡綻開風貌。
一回望,一瞭然。
誰還記得那些溫言暖語在鴉色青芒裡愈行愈遠哪?
誰還記得那些溫言暖語在冉冉盛年裡消失殆盡哪?
秋雨蕭索,早沒了纏綿悱惻的情意。而我在所謂的回憶裡等你歸來,年復一年的寂寥映在如墨般深邃的瞳孔裡,一提筆便能寫滿。
我執白玉杯盞,盛滿蘭陵美酒笑談浮生荒唐事,冷香漸遠。
終於還是醉了。
'半世浮萍隨水逝,一宵冷雨葬名花°'
我宜然呵手試梅妝眉間點了滾燙硃砂,一襲金羅蹙鸞華服繡著暗金紋飾翩躚入座,頭上紫金鳳冠碧珠搖曳,是一言難盡的沉靜雍容。鳳眼驀然上挑,鴉青睫羽煽動於眼瞼之上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