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回首瞪著他,玉衡的目光在月色裡濃濃淡淡,依舊是那副不陰不陽不知真心假意的神情,然而相處這許多年,她對玉衡的性子多少也明白幾分,想了又想,才小心的試探的道:“你開玩笑的,你開玩笑的是吧?”
玉衡定定的看著她,眼底掠過一絲失望,隨即卻笑了,道:
“是,開玩笑。”
……
孟扶搖被長孫無極牽著手,飛快的越過重重屋脊。
長孫無極拉著她奔得飛快,一圈一圈的頂風狂奔——孟扶搖剛才和玉衡那一對掌,真力受震積淤在丹田,必須儘快發散出來。
奔到第三圈時,孟扶搖嘔出一口淤血,長孫無極才停下來,舒口氣道:“好了——”
孟扶搖抬頭,感激的看他一眼——他永遠最清楚她的身體狀況,甚至不需要把脈。
隨即她目光亮亮的笑道:“剛才那一掌,好像震開了我丹田一些積淤,再等幾天我全部復原,將宗越的藥力全數吸收,我應該很快就能升級了,哈哈,和十強者打架就這個好處,打一場上一級,玉衡啊玉衡,且留你先得意幾天,準備棺材吧!”
長孫無極卻不管她在得意什麼,一抬手掀了她面具,皺眉道:“臉上沒受傷吧?”
剛一掀開就嚇了一跳,孟扶搖滿臉是血,紅彤彤的怕人,再襯上她齜牙咧嘴的笑容,實在令人不敢消受,仔細一看才放下心來,原來是鼻子破了。
後知後覺的孟扶搖捂著鼻子,對著一手鮮紅詫異的道:“咦?我鼻子流血了我咋不知道?哎呀,多虧我鼻子高,天塌下來有它擋住,不然塌一點,爆的就不是鼻子,八成是我的眼睛了。”
長孫無極無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一頂她下頜道:“仰頭。”掏出巾帕給她拭去臉上血,道:“沒見過女子這麼不注意自己容貌的。”
“要好皮囊何用?”孟扶搖攤手,“徒惹煩惱,還容易被人輕視,不是花瓶也是花瓶,但凡你做出什麼業績,必然是你賣弄色相得來,個人能力全部抹殺,還有……”她突然笑一笑,慢慢道:“醜一點有醜一點的好,清靜。”
長孫無極正給她擦臉的手一頓,半晌抬眼看她,挑眉道:“敢情孟王認為我等追逐你,都是因為閣下絕頂容姿。”
孟扶搖一聽就知道太子殿下生氣了,訕訕的笑,眼睛撲閃撲閃著不說話,大有“我覺得皮相還是很重要的八成你們喜歡我和這個有關係的但是人家臉皮薄不好意思直接說你就認了吧”的意思。
長孫無極收回巾帕,嘆了一口氣道:“幸虧是我……換成那個火爆性子的傢伙,八成就直接讓你再次出血。”
孟扶搖不服氣,頭一昂道:“錯了嗎錯了嗎?”
“大錯特錯!”長孫無極冷笑,“你這個說法實在侮辱了我們。”
“真嚴重。”孟扶搖咕噥,“好吧我承認你們意氣高潔,從來不為他人皮相所動。”她探頭看看,見四面都是低矮的連排房屋,圈著矮矮的牆,皺眉道:“這是什麼地方?”
“好像是太監僕役住的地方。”長孫無極道,“你知道的,皇宮中有些犯錯被黜生有疾病或者年紀老邁的太監宮女,一般都會另闢地方集中居住。”
“其實就是扔一邊自生自滅。”孟扶搖頓時明白,嘆口氣道,“都是可憐人……咱們走吧,過幾天找個機會再解決掉那些混賬。”
她剛轉身,長孫無極卻突然“咦”了一聲。
孟扶搖回身看去,便見長孫無極目光落在屋簷之下,那裡屋角的暗影裡,蹲著一個人,看背影是個老者,白髮散亂的披在肩上,正用根草杆兒,在地下畫著什麼。
這誰半夜不睡門外畫畫?孟扶搖好奇的瞅了一眼,正想走開,那老太監突然“荷荷”兩聲,扔了草杆向後便倒。
孟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