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向我發洩吧!”
元寶大人伸出爪子,痛苦地遮住了臉,為孟扶搖的不懂含蓄而感到羞恥,啊啊啊主子為啥會看上這麼個活寶啊……
“你不和我說,那我就先和你說了?”孟扶搖今晚嘴碎得要命,順手走床板下摸出一壺酒,重重往桌上一墩。
“我心煩,想說話,可是又不知道對誰說,咱哥倆關係比較好,我不怕你洩露出去,來,感情好啊,一口悶啊……”
元寶大人憤怒的失控之下,險些拔掉自己的一根絕世奇毛——丫的誰跟你哥倆啊,我一百年才出一個,你丫十個月就搞定了,好比麼?
“……我苦悶啊……”孟扶搖砰砰砰的拍胸膛,咕嘟咕嘟的灌酒,“我矛盾啊……”砰砰砰又拍,又灌,“我不知道怎麼辦哇……”砰砰砰……
元寶大人張大嘴,瞪著面前那個酒瘋子——這是咋了?孟扶搖這蟑螂,不是一向比正品樟螂還打不垮揍不扁嗎?今晚這是咋了,沒看見主子洗澡,有這麼傷心欲絕嗎?
善良的元寶大人有點不忍了,開始慎重思考是不是恩准孟扶搖去縫隙那裡看一眼。
嗯……就一眼……也許可以?反正主子應該洗完了。
孟扶搖哪裡知道這隻白耗子根本和她不搭線的思維,她純粹是為自己鬱悶,來姚城之後一直過得很緊張,胡老漢一家被殺的憤怒和自責讓她自覺擔下了保護這個城的責任,忙碌之下她也沒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的,而元昭詡突然出現,卻如巨石突然投入勉強恢復平靜的波心,她先是尷尬,隨即有隱約的歡喜與安心,然而歡喜過後,她突然便覺得自己被鬱悶的大潮給淹沒了。
她頭暈,發昏,手腳發熱,煩躁不安,內心裡湧動著喜與憂交織的矛盾浪潮,放縱自己的吶喊和勸誡自己的理智互動而來,剪不斷,理還亂。
哎,不會毒發了吧?孟扶搖拍拍自己的臉,喃喃道。一轉眼看見元寶大人好奇的盯著她,烏亮的黑眼珠溼潤晶瑩,像一對上好的瑪瑙殊子。
“哎,我知道你聽得懂人話,但是,你不可能還會認字吧?”孟扶搖狡黠的笑,伸手去撫摸元寶大人,後者立即嫌棄的一讓,孟扶搖也不介意,她心神恍惚的趴在桌上,一遍遍蘸了茶水在桌上寫字。
元寶大人扭扭屁股,原本準備走路,腦袋一低看見桌子上的字,爪子突然一頓,想了想,對著孟扶搖一屁股坐了下來,從兜兜裡掏出一小塊果子,有滋有味的慢慢啃。
孟扶搖看見元寶大人居然做出一副準備聽她傾訴的姿勢,不由啞然失笑,轉念又想耗子畢竟只是耗子,不能把它想得智商太高,也仵這丫就是貪圖這裡風涼呢?不過,不管怎樣,哪怕就是隻耗子坐在對面,孟扶搖也憋不住了。
今夜月色清涼,花香浮動,今夜長風如許,人在天涯。
宜將心事盡訴。
“幸虧你是隻耗子,不然我還真不敢說。”孟扶搖笑眯眯的看著元寶大人,“我就不信你能把我寫的字都翻譯成吱吱吱吱說給你家主子聽。”
元寶大人咔嚓咔嚓的啃果子,頭也不抬。
“你家主子,哎……”孟扶搖愁眉苦臉的盯著隔壁縫隙裡透出的微光,那神情好像看見寶藏卻不能進去拿一樣,她慢慢在桌子上劃字,“我好像有點喜歡他了,怎麼辦?”
元寶大人咔嚓一聲,啃得越發兇猛,一口下去,果子就見了核。
“不要這麼憤怒,”孟扶搖微笑看它,道:“跨物種戀愛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元寶,我奉勸你,你還是把你盪漾的春心收起來吧,你家主子就算不是我的,也不會是你的,你整天忙著替他擋桃花,累不累啊。”
元寶大人立即一揚爪,爪子中果子核很精準的射進孟扶搖大笑的嘴裡,孟扶搖不防這傢伙報復得這麼快,差點被卡死,恨恨將核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