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深紫色短娃娃裝,下搭一件淺白色牛仔褲,笑咪咪的站在梯口,對著餐桌旁的佟水仙說著。
插好花的杜鵑見狀,趕緊在兩人尚未開戰端前把花瓶送出吧檯。
佟鳶尾眨著她骨碌碌的大眼睛,一蹦一跳的走向吧檯,很有默契地接過杜鵑手中的花瓶,一個漂亮的轉身,穩穩當當的把花瓶放上了餐桌,順便拉了把椅子坐下來,恰恰好,就在佟水仙的對面,“好姐姐,你的好妹子坐在這兒行嗎?”
“隨你。”水仙冷聲的回答她。“與其和你是嫡親的姐妹,我還寧可和隔壁的小花同宗。”順帶丟給她一個衛生眼。
“佟水仙,你罵我是狗?!”鳶尾齜牙咧嘴地問道,誰都知道隔壁鄰居養了一隻愛吠的小花狗。
“有嗎?它不是每回都被主人罵‘豬啊你是?’”
“佟水仙,你別太過分!”佟鳶尾不服氣的叫道。
“我就坐你對面,用講的就可以聽得一清二楚,別嚷嚷,別嚷嚷。”絲毫不介意小妹脹紅的臉。“況且,我有提到狗嗎?我說的是樂團裡面的徐麗花,嘖嘖,是你太敏感了吧!”
“你可惡!”佟鳶尾瞪著三兩句就成功惹怒她的佟水仙,覺得自己又輸了。“你就不要太囂張,等晚飯時外公回來,看我讓他怎麼收拾你!”佟鳶尾快言快語的叫道,話才一出口,就發現自己又犯忌了。“阿姨,我……你……”
要命!兩小時前才剛安撫好忠心的老管家,現在她又淨往地雷邊踩,招誰惹誰喲!到今天才知道,杜鵑阿姨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哭聲持久度可以媲美孟姜女。
幸好杜鵑回她一個淺淺的微笑。“等等看吧。”表示情緒已平復。“倒是大小姐——”
話這麼一說,使得桌邊的兩個女郎沉默了。姐妹倆對看一眼,又將眼光瞥向水仙身邊那個空著的位子。
雖說杜鵑阿姨和外公相處的時間最長,但在她們中間,和外公感情最深的,就是那個與每個人都有距離的大姐啊!
佟芙蕖獨自一人站在那一排整齊的武竹前面,直直的發愣。
五月的徐風吹來,帶著人夏的黏膩,直往她的心房抹去。
佟家是一棟位於市中心的四樓挑高透天厝,一樓分成兩分,前半部當作店面,後半部則是客廳、廚房還有後院。其上的二、三、四樓分別各有兩間臥室,一個小客廳和一套半的衛浴裝置;頂樓除了曬衣場,就是她目前所在的空中花園。不愛與花花草草為伍的她,平時難得出現在這裡,她在家中的活動範圍向來只有一樓的客廳、餐廳和四樓她的閨房;這座花園,向來不在她的管轄之內。
芙蕖蹲下身,傾近面前的一棵武竹,瞪著那一叢茂盛的綠,不悅地低問著。“佟武竹,你究竟上哪兒快活去了?”
幾個小時前,她在水仙主述、鳶尾補充外加杜鵑阿姨註解之下,總算搞清楚妹妹們急著召她回家的原因。不無別的,因為她們的外公——佟武竹,不見了!
得知外公失蹤後,芙蕖並沒有忙著通知警方,而是進入外公房裡,東翻西找一陣,才發現佟武竹的護照和小型行李箱不見了。
這代表外公瞞著她們遠行了。
身為三姐妹中的老大,芙蕖和佟武竹之間的關係不同於兩個妹妹,她和外公不像爺孫,反而類似分庭抗禮的對手。
八十歲的佟武竹是個怪人,他不問世事、不事生產,唯一的技能就是養花,唯一的娛樂就是賞花,唯一的嗜好就是買花。他的生活中,除了花,還是花。不僅為自家老字號的花坊取了個“拈花惹草”來過乾癮,就連外孫女的名字也不放過,看看她們姐妹各個的名字;芙蕖、水仙、鳶尾,就是鐵證,據說連管家杜鵑阿姨當初會被錄用,也是衝著她的“花名”率先過關的。
因此,佟武竹便被這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