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扭——史春燕她象個‘妹’麼?
“打牌,打牌,天天就只曉得打牌!”
早已識破了母親‘陰謀’的史春燕並不領情,她悻悻然抱怨說。她雖然是多麼希望闞海能早日融入她的生活之中,變成她想象中的男人——她的男人!可是,自從她第一次與面前這個男人見面以來,她迷惑了:他雖然那麼眉清目秀,相貌端莊,可是,從他的眼神裡,她還是看出了他對她的不屑或不以為然。雖然他表現得那麼羞怯而彬彬有禮,可那眼神是掩飾不住的。總之,他跟其他她所見過的那些喜歡在他周圍跳來跳去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哼,有啥子了不起的,不就是個土包子麼?”
有時,為了尋求心理的平衡,她總是設法尋找一個強勁有力的理由來藐視他,然而,找來找去唯一讓她覺得強勁些的,便只有闞海的出生了——只有這樣想,她的傷痛才會輕些。雖然她清楚:他雖說是來自農村,可其穿著與精神面貌與“土”字沾不上邊;而他那羞怯與靦腆,又與一般農村小夥子迥然不同。
“不管怎麼講,他終歸是農二哥出生的!”
史春燕嘹了嘹牙,狠勁地想到。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3;散步
黃竹均出門去後,客廳裡只剩下闞海和史春燕兩人。由於覺得兩個青年男女單獨呆在屋裡氣氛很壓抑,闞海便向史春燕建議去街上散散步。
“我們去街上轉一轉,怎麼樣?飯後散散步,有益於身體健康。”
“轉一轉?去哪裡?”
史春燕沒想到闞海會突然提出這個建議——一個平素就讓她頭痛的建議!
一時間,史春燕六神無主,她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左腳,似乎那投向自己左腳的目光不是自己的,而是闞海的或者都不是,而是一把把鋒利的尖刀似的!
史春燕顫抖著挪動了一下自己的左腳,並順勢站起來。
“去那兒?這麼晚了!”
闞海從她的話裡,聽出了她似乎對自己的建議感到不滿意的口氣,正要說“如果你覺得時間晚了,我們就別去了”,卻見史春燕已經站了起來。於是,闞海紅著臉回答說:
“我們就到西街轉轉。”
闞海硬著頭皮走在前面,史春燕緊隨其後。下樓梯階時,史春燕因為左腳不方便,身子左右搖晃的幅度相當大,好在樓梯階的光線很暗,闞海還滿意為那是因為她近視的緣故。
“走慢點,光線太暗了!”闞海轉過頭來提醒史春燕說。
史春燕對闞海的‘關心’只輕輕“恩”了一聲,心想:你完全有資格同情我!
縣百貨公司職工宿舍樓前面有一塊大約一畝寬的地壩,右邊一部分作了停車場,左邊是一塊綠地,地壩中央是一座假山,假山上有噴泉,“山”下是水池,池裡有二、三寸長的紅鯉魚在遨遊。
寒風在院壩的昏暗裡四處遊蕩,綠地上的花木和假山上的小樹均已掉光了綠葉,只剩下枯黑的枝椏在寒風中瑟縮發抖。
闞海和史春燕相伴來到假山旁。由於這院壩裡沒有安裝有路燈,夜晚從這裡經過的人們都是藉助於職工宿舍裡射出來的燈光的,好在空壩子都被砌成了光潔平整的水泥地面,藉助一點點幽暗的光線,行人一般也還看得見走路。
雖然看不見假山的造型,但聽聲音,仍然可以知道假山上的噴泉此刻仍在噴灑。一進入這個幽暗的場地,闞海覺得十分舒適。他覺得在這裡跟史春燕交談或對視,比在她那燈光明亮的客廳裡更加自在、隨和——反正,在這朦朧的燈光下也看不清史春燕那張略顯醜陋而卻傲慢十足的臉,以至於彼此之間說起話來也要輕鬆得多。
“平時的晚上,你不喜歡跟同學或朋友出來轉轉麼?”
史春燕一直默默地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