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懷不敢推得太用力,那慢慢悠悠地感覺讓江譽煒很不滿,他安安分分地坐了一會兒,就指著倚在一旁看熱鬧的江譽行說:“要哥哥推!”
江譽行對徐依懷說:“你也坐吧。”
他嘴角銜著一抹笑,徐依懷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但想到他弟弟也坐在千秋上,她便放放心心地坐了上去。
然而,徐依懷還是小瞧了江譽煒的膽量。江譽行把千秋推到半空中,她被那失重的滋味駭得大喊江譽行的名字,而被她摟在懷中的江譽煒卻興奮地尖叫,半點恐懼都沒有。
徐依懷對他說:“你別太用力,當心嚇著小煒!”
看著興高采烈的江譽煒,他笑著說:“我有分寸的,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他們的吵鬧聲驚動了在書房辦公的江先勇。抵達院子時,他看見自己的小兒子正窩在徐依懷懷中笑得一臉燦爛,而他的大兒子則在旁邊推著千秋,同樣笑得開懷。
自從他暗示要江譽行跟嶽美芸分手,江譽行對他的態度就完全轉變了。當他把金斯斯娶進門,他們父子間的關係可謂冷至冰點。早些年來,江譽行叛逆得不行,揮金如土、花天酒地,他知道兒子心裡有氣,而他也於心有愧,因此他從來不追究。當兒子的陋行愈演愈烈,壞到不可控制的時候,他才知道這般放縱根本就是百害而無一利。
江先勇先好好管教兒子的時候,江譽行早已不受他的束縛。他的教育與指責,江譽行一貫不聽。他斷了江譽行的經濟來源,不久後就發現江譽行已經瞞著他自立門戶,不聲不響地撈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他不得不承認,他拿這個兒子一點辦法都沒有。讓江先勇最感到失落的,不是兒子不再聽教聽話,而是兒子不再需要自己。
直到江譽行在那場海嘯中死裡逃生,他們父子間的關係才稍稍緩和。除此以外,江先勇很明顯地察覺到兒子其他方面的變化。從大體上來說,這一切都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然而有一樣,卻好得太過極端,那就是他的感情問題。
以前江先勇總是為江譽行的感情問題苦惱,這孩子的條件不差,換女朋友的速度快得讓人髮指。而發生海嘯以後,江譽行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不近女色,好幾年都沒有交女朋友。眼見著成家的年齡將至,江先勇雖然著急,但又無計可施。
對於江先勇來說,徐依懷的出現簡直就是一個驚喜。江譽行幾乎沒有帶過異性朋友回江宅,那天兒子拽著她走出家門,他就知道這兩個孩子應該有戲。中秋那晚,江譽行攜同她出席酒會,他便可以肯定他們的關係已經非同尋常了。依照江先勇對兒子的瞭解,如果不是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他是絕對不會把人帶回來的。
其實從一開始,江先勇對徐依懷的印象就不差。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與觀察,他發現兒子的眼光確實不賴。她是一個富有感染力的女孩子,跟她待在一起,人亦會變得安寧而溫暖,就像這冬日裡的陽光。
從院子進屋後,江先勇就吩咐家裡的廚子多做兩道徐依懷喜歡吃的菜。廚子打趣道:“您可真疼您的兒媳婦呀。”
江先勇由衷地笑起來,並沒有反駁。
還有半個月就是除夕了,整個瓊京市開始張燈結綵,為慶祝新年做準備。由於春節調休,徐依懷連續上了一週的班,每天下班都累得不想再動。好不容易盼到了休假,她第一時間向江譽行報告,問他帶自己去哪裡玩。
最近江譽行也很忙,但再忙也好,他還是會抽時間陪陪徐依懷,就算外出,他們亦會通通電話。聽見她的聲音,江譽行的倦意消除不少,他問她:“你有多少天的假?”
徐依懷回答:“一天。”
江譽行揉了揉額頭,接著說:“就一天假,我們還是在家裡宅著吧。”
徐依懷問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