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韋彥之,柳大太太也想過了。 不但不好算計,還極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 畢竟現在他們一家都靠韋大人遮掩,要是惹惱了人家,到時他們柳家會無立足之地。 代價太大。 從皇家女的婆母到成為被逼自個流放自個兒的卑微賤民,失去心氣兒的柳大太太,膽子變小了。 但柳敏珺豈能甘心,她不願。 “娘,你不要逼我,女兒的命沒那麼賤。牧場管事是說得好聽,其實都是從戰場上淘汰下來的殘廢,不是缺胳膊,就是瘸腿。即使四肢全的,也必有其他一處殘缺,或耳聾或獨眼,這樣的人我不嫁,寧死也不嫁。” “那你要嫁給誰?”柳大太太不耐煩聽女兒頂嘴:“你一個不能讓人知道底細的人,你以為你還能嫁給誰?” 柳敏珺一跺腳,不忿的道:”我們如喪家之犬般還要為大哥的事躲避到幾時?” 她恨,恨家裡人把好好的前途弄沒了。 更恨自家人不為她打算打算。 一座不大的房子,聲音大一點誰都能聽到,柳敏珺這麼一嚷,剛摘菜回來的柳太太就聽到了。 她冷嗤了句:“嚷大聲點,反正地廣人稀,少有人聽見咱家是見不得人的人家。” 柳大太太連忙瞪了女兒一眼,斥道:“你小聲點。” 如今人人都知道大雍國是天子與明嘉公主共政,天子與明嘉公主都得民心。 要是讓人知道他們家曾經忘恩負義刻薄謀害過明嘉公主,豈能安生得了。 柳敏珺憋屈的閉上嘴,深深覺得是這個家拖累了自己。 與其被他們拖累一輩子,不如自己跳出這深坑,遠離這些不能給她前途的家人。 柳大太太壓根沒想到,自己寵了十幾年的女兒,有一天會棄她而去。喜歡雲掩初弦月()雲掩初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