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陸家莊只有一間私塾,教書先生是京城人,學文做得不咋地,京城呆不下去,只能到偏遠地方教書混口飯吃。最近京裡局勢亂得很,先生急著趕回京安頓家人,他一走,這私塾便沒人照料了,陸人賈想到鶴舞這樣子不是普通人,必定斷文識字,陸家莊主事的族長託陸人賈來拜託鶴舞,代一段時間課。
“嗯,我去。”
“那以後小紅小綠不是得叫你先生?”
“怎麼了?”
“嚴加管教!!!”
鶴舞笑出聲:“你說,你怎麼老是要跟孩子過不去?”
“誰叫孩子有個年方二八的姐姐呢……”
“年方二八?”鶴舞抬眼看鏡中女子,看得一絲不苟,“我還是覺得你好看……”許久他突然笑起來,開口:“你這樣……真是好得要命……”
木筠察覺這話耳熟,一時想不起,突然想到了,臉紅,這話本是木筠為“蘇珍”著男裝那次,她對“蘇珍”說的,當時說完之後她立刻垂下眼眸,不敢再與他對視,如今斷不會再那般羞澀,只是那臉紅,止也止不住的蔓延開來。
梳妝檯前凳子本就不大,兩人坐,便靠得格外近,鶴舞胸膛緊貼著她後背,一手環過她肩頭,與她交握在她胸前,一手把玩她的頭髮。她能聽到到他快速的心跳,感受隨著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起伏的身體。
木筠笑,主動回過頭,與他吻在一起,好半天才分開,指著床:“抱我過去。”
“這麼急?”
木筠爭辯:“我是為你著想!憋壞身子多不好?”
“我不急,再坐一會兒。”鶴舞居然按下她身子,又讓她坐下。
“你……”
“噓……閉眼。”
木筠順從閉上眼,感覺身後一空,鶴舞了起身,悉悉索索一陣輕響,似乎在拿什麼東西,一會兒他又靠過來,撩開她長髮,纖秀脖頸暴露在空氣中,感覺鶴舞的手指順著她肌膚紋路緩緩滑動,口乾舌燥,忍不住要睜眼,鶴舞察覺,吻在她眼上,擋住她視線。
突然脖間一陣涼意,一串冰涼圓潤顆粒,緊貼上她肌膚,由體溫煨著,很快便溫暖起來。
鶴舞挪了挪身子,笑道:“睜開。”
脖間繞著兩圈淺碧,是那串玉珠鏈子……她一眼就看中它溫潤色澤,卻因為老闆說話不合她意,堅決不要的玉珠鏈……他還是替她買下來了,替她繞在頸間。
鶴舞面上閃過一絲赧然:“今天去買書,看到珠鏈還在,順便買下了。”
木筠眼角一溼,這裡離縣城不遠,騎馬大約一個時辰,但是此刻是風雪天,根本不通馬車,只能用走的,來回要走一整天,私塾先生那明明有書,鶴舞說沒有他要的,今天不亮就出門買……書呢?木筠扭頭看看桌子,擺著紙包,裡頭露出薄薄一本書。
她又把頭轉過來。
傻瓜……
“謝謝。”謝謝他這麼傻瓜!她定力再差一點點就要哭出來。
“你怎麼沒哭?”
“呃?”
鶴舞一臉無辜:“陸人賈說,你看到這珠鏈,鐵定要嚎啕大哭一場,然後衝上來就……”
後半句話沒說出口,被面前的女子堵進嘴裡。
室溫驟然升高,眉目間春意盈盈,長袖輕舒,纖腰款擺,嬌吟婉轉,畫船撐入花深處,香泛金卮,煙雨微微,一片笙歌醉裡歸。
一番長久溫存,木筠不免抱怨勞累。
鶴舞一直說她身子虛弱,要小心靜養,結果每次還不是他收不住,也不知道一冷兵器哪來這麼多熱情。
“該死的陸人賈,老鰥夫一個,還敢出主意教壞人……”
鶴舞低頭吮吻那張喋喋不休的嘴,挑起眉梢,突然笑起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