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見了曉彤兩個字,莫曉彤。這個名字讓她反射性的想要推開他。只是倘若他不放手,她是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的。意識開始慢慢回覆,想要尖叫,所有的一切都讓她尖叫。簡意軒,方紫星,莫曉彤,和蘇槿彥通著電話的蘇母,還有抱著她的男人,甚至痛恨這一切。
最愛的男人聯合最親的姐姐算計她,前男友背叛她,莫曉彤想奪走她的男人,蘇母說她只會拖累她的兒子,她無處躲藏……
摸到了結實的手臂,想也沒想低下頭就咬下去,不管那是誰的,兇狠的咬著,以至於以為能把那塊肌肉咬下。麻木了,口裡濃濃的血腥味,腰間的力道越來越足,而他還在若無其事的講著電話,“我等一下就回去……”
終於放開了她,她有片刻的停頓,但很快就衝進了衛生間。開啟蓬頭,開始沖刷自己的身體。
沒有眼淚。只是胸口有一塊地方在疼,莫名其妙地疼。
門外有敲門聲,而後是鑰匙轉動的聲音。他赤裸著上半身出現在門口,霧氣迷濛了她的雙眼,隔著玻璃門看不清他是在笑還是在皺眉。
為安仰著臉,閉上眼,水流順著她的臉往下,“你出去。”聲音出奇的平靜。
他沒有聽她的話,脫下了身上的衣物,推開玻璃門走進去。
方為安睜開眼,他手臂上的鮮紅觸目驚心,心裡又開始疼,彷彿那塊傷口是在她自己身上,流的是她的血。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後退,肌膚貼到了冰冷的花崗岩,忍不住顫慄。他撐著雙臂圍住了她,凝視著她,目光溫柔。那些遍佈脖頸,胸口的吻痕在她如雪的肌膚上格外刺眼,控訴著他剛剛的粗暴。
“對不起,我剛剛控制不住……”
為安將頭靠在身後,閉上眼:“你不需要內疚,一次和一百次沒有區別。”蓬頭在嘩嘩的流著水。
修長冰冷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劃過她的胸口,撩起她胸前溼漉的髮絲。有許多話不知從何開口,比如她口中的情書,比如她說會在每年生日時給他寫一封郵件,還有她說他沒有認出她……原來他們只是錯過了最好的年華,錯過了彼此的初戀,初吻,還有許許多多的第一次。她不知道他也給她寫過情書,有些寄出了,但沒有迴音;有些還靜靜地躺在他的小匣子裡。他們是早已相愛的,只是他自己也記不起具體的時間和地點了。也許就是在過去的某個瞬間,內心裡突然想起那個叫她哥哥的少女時令他怦然心動的瞬間,或者是午夜夢迴時她微笑著喊他子建的那個夜晚?
剛從美國回來時,第一次見到她是在蘇珊的婚禮上,他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第二次見到她是在公司的電梯裡,他有搭訕,他以為她不認得她,後來的見面也不頻繁。剛開始接手父親的工作,總是很忙。他起初就知道她有男朋友,不敢多加打擾。後來看到那輛S500裡的人才下決心橫加干涉。當時覺得眼熟,後來碰巧在一家休閒會所裡看見他和方紫星親親我我才隱約記起一年前的英國旅行,在伯明翰的一個小鎮上見過他們。那次碰面方紫星很是尷尬。蘇槿彥並沒有去調查為安和簡意軒戀愛了多長時間,感情怎麼樣,瀕臨瓦解的感情他不關心。他只是告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錯過,他的羽翼已經豐滿,他想自己是那個可以給她幸福的男人。痛苦都只是暫時的,幸福可以長長久久。
“我愛你,小安。”他和她表白過很多次,他卻嫌不夠。他想讓她知道自己的感情有多堅定,想讓她知道自己也如她愛他一般愛著她。愛情真是一種奇妙的情感,可以讓你失去理智,也可以讓你摒棄所有,心甘情願。愛情讓人得失心瘋也不是沒有可能。
是誰在對她表白?剛剛強迫她的人在說愛她嗎?為安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終於,她還是留下了眼淚。她突然對自己無能為力,即使這個人算計了她,強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