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冷氣,指著柳寰發顫道。“是你,本主沒有碰到……”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啊,烏納主子,若是柳寰真有可恨之處,也不能毀了太后佛爺的寶貝啊!”柳寰表情一變,雙眉微蹙露出悲傷的神色,她蹲下身來慢慢拾起散落的幾粒佛珠,放在手心裡硬是紅了眼圈,“我只想著,這樣珍貴的東西,只有像烏納主子這般才貌雙全的女子才可以擁有,想自作主張像太后佛爺稟明瞭將佛珠轉贈與烏納主子,可是……怎麼會這樣?”
原本明亮的眼眸中鑲嵌著淡淡的水光,一張傾城的臉頰上毫不顧忌地露出悲傷,柳寰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是讓所有注視她的人都會為之心碎。
“小姐別難過。”一旁的翠兒迅速反應過來,也慌忙蹲下身來,掏出手帕很是貼切地拂去柳寰眼角快要溢位的淚痕。
兩目相視一瞬,柳寰給予了翠兒的肯定,她們現在也倒是心照不宣了。
“不是,皇祖母……”烏納拉喘著氣,胸腔內的怨氣慢慢變成了恐懼,看著正中央靜坐的老人那變得森寒的目光,烏納拉連忙跪了下來。“皇祖母,不是我,是柳寰!”
“這一切都是臣女的錯。”柳寰握著佛珠,並靠著烏納拉跪了下來,真誠道。“是臣女一時心切,並沒意識到烏納主子的力氣這般大,佛珠損壞皆是臣女的不好,還請太后佛爺不要責怪烏納主子,賜罪於臣女。”
好一個聰明的女子,在別人都盡力推脫責任的時候,自己來承擔過失。不管柳寰是否故意,但明眼人都看見的是烏納拉打了柳寰的手才導致佛珠墜落,如果皇太后此刻定了柳寰的罪,這種不公平的斷定何以服人?
“柳寰,你好陰險啊!”烏納拉急的眼淚直流,咬牙切齒地看著一臉淡定的柳寰。
“烏納主子,這串佛珠,有沒有情鎖玉鏈的價值高?”柳寰一臉的無辜,看上去似乎真的不懂,就是很單純問她兩者孰輕孰重。
墨少白看著眼前這個令人疼惜的女子,心裡泛起了淡淡的漣漪。
誰不知道這西域進貢的佛珠是無價之寶,再則是從皇太后手中送出的,就墨少白那情鎖玉鏈怎可比較?柳寰只一句話,就把之前的矛盾轉化,掌握了主動權。不知為何,在這明明是她勝出一籌,但當她說著他的東西沒有多重要的時候,墨少白的心會有點點的酸澀,那種被她不在乎的感覺。
“柳寰,你到底想怎樣?”烏納拉恨得直咬牙。“你別以為是丞相的千金就可以對本主這般放肆,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去裝可憐,本主都不會讓你得逞!”
“好了!”皇太后打斷了兩人的爭執,緊緊看著表情委屈的柳寰。“佛珠既已損毀,也是無意之為。九皇子才剛好一些,哀家也沒有精力去理會太多,柳寰,你可明白哀家的意思?”
“臣女惶恐。”皇太后依藉著話家常讓柳寰提前入宮,暗借墨爾的事情來試探柳寰,這點,柳寰何曾不知。
“那就好,哀家也乏了,你們且都退了吧,納拉扶哀家去佛堂休息。”
這件事再這般說下去並無任何意義,今日一見,皇太后的心中也算是清明瞭。柳寰,如果能收為己用,那自然是好,但若像她這樣借他人之手毀了皇太后的心意,那就不好預測之後情形。
“皇祖母……”烏納拉瞪大眼睛,吞口唾沫,又恭敬道。“孫兒遵命。”
“臣女、孫兒恭送皇太后。”柳寰和墨少白齊齊送行。
等皇太后走了以後,柳寰也不做多言,對著墨少白淡淡點點頭,就轉身而去。剛走到花園處,就聽後面傳來墨少白的聲音,“柳寰。”
“四殿下有何指教?”柳寰頓住腳步,側身淡淡詢問。
“你知道,這樣做,會讓皇祖母多心。”想了想,墨少白還是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