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頭來,流露出明顯不信的神情,溫良辰隨意地笑了笑:“我言盡於此,二姐姐你好自為之罷。”
人的命數天註定,自己再如何規勸,也敵不過溫良夏的倔脾氣。
一想起還得繼續操勞的溫大太太,溫良辰只好愧疚地低下頭:大伯母,侄女已經盡力了。
回到自己府上之後,溫良辰帶著溫儀城和溫駙馬吃了一頓晚飯,自從午間回來之後,溫駙馬便哭哭啼啼,興許是哭累了,這時他終於消停下來。
溫駙馬眼圈紅紅的,將筷子往陶瓷託上一擱,憂心忡忡地道:“我的寶貝女兒良辰,你若出了什麼差錯,父親便活不下去了。你答應父親,今後得再小心些,可好啊?”
溫良辰臉色一僵,心中倒生出幾分愧疚之情。如今她所做之事,沒有一件不是危險,心上人秦元君的真實身份則更是一個火藥筒,她卻沒有任何辦法,只有認命去接受。
既然愛上了,便要與他一同承擔。
溫良辰笑了笑,好言好語安撫溫駙馬道:“父親放心,女兒以後不會有事。”
這話說出口之後,不僅她自己,連溫儀城都表現出明顯的不信,但是,年幼的他卻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姐姐踏上那滿是荊棘的路途。
溫儀城撅著小嘴,意有所指地道:“父親大人,您就放心罷,無論誰敢傷害姐姐,儀城都不會放過他們。”
見溫良辰投來審視的目光,溫儀城梗著脖子,將筷子一拍,憤憤不平地道:“儀城也會好好保護姐姐,絕對不會害她落到壞人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93章 蘇家女
自溫儀城從梅林山莊回來之後;就好似變了一個人般;每日早晨他摸黑起床;繞府跑上一圈;然後連早食都不吃;再回房發奮讀書至半夜,溫良辰不親自來催,他絕對不上榻休息。
溫儀城不要命讀書的架勢;讓溫良辰在旁看得乾著急,也不知他到底在和誰較勁。
某一次;溫良辰實在忍無可忍;將孩子從書房提了出來;為他認真地分析利弊,誰料溫儀城撅著嘴,一本正經地說道:“當年姐姐在三元山上勤學苦讀,一心致用,你姑且還是女子,便有懸樑刺股之絕,能忍廢寢忘食之苦,守韋編三絕之韌,儀城乃是堂堂男兒,不過就是看幾本書罷了,有何不可?”
這番不倫不類的話,將溫良辰說得是哭笑不得,心道,那全拜你師叔所賜!若不是薛揚要求嚴厲,她早不知去山上何處打鳥去了。
當然,這話自然不可對溫儀城明說,溫良辰只好勸上幾句“身體要緊”之類,說到最後發現無話可說,只好懨懨離去。次日,溫儀城不僅不採納她的建議,反而故態復萌。
若溫良辰就此放手,那便不是她了。
溫駙馬每日下朝無所事事,一個人乾坐著甚是無聊,溫良辰便將主意打到他身上,支使溫駙馬去尋溫儀城的麻煩。
於是,苦學成疾的溫儀城,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溫駙馬強行拎出門,乖乖跟在溫駙馬的身後。天地君親師,除了天皇老子,父親大人最大,此乃讀書人信奉的真理,溫儀城小小年紀,活得倒似個老學究般,哪裡敢違抗溫駙馬的命令。
溫駙馬出門的主題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玩。
溫駙馬玩樂之處與普通紈絝不同,他喜好附庸風雅,玩也要玩得瀟灑,玩得清高。他今兒帶兒子去茶館品茗對弈,明兒又去遊湖泛舟聽曲,某一日興致來了,還會溜到街角處看文人鬥蟈蟈,鬥完蟈蟈還得寫首詩,每日花樣翻新,花鳥魚換著來一遍,玩得溫儀城叫苦不迭。
這般打打鬧鬧五日下來,溫儀城依舊不改初衷,不僅沒被養成紈絝,反而愈發珍惜讀書時間,每日通宵達旦看書,堪比即將赴考春闈的秦元君,實在是天下第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