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你猜錯了。”溫良辰驀地抬起頭,癟起小嘴,委委屈屈道,“在你看不見之處,我已經扔掉了八個。”
“……”溫良冬微微張嘴,簡直無語了。
“四姐這襪子瞧著料子用得多,應該不是給女子穿的罷?”溫良辰眨眨眼睛,不動聲色地問道。
溫良冬右手一顫,差點刺破手指,她慌慌張張地將繃子放在腿上,眼神閃爍,略有些不自在地回答道:“哪有,這、這是給大哥哥繡的。”
“原來如此。”溫良辰太陽穴一跳,笑得是憂心忡忡、百感交集,“大哥哥那日還怪我,說我手藝不行,讓我多送他幾塊墨塊作為補償。”
言畢,她故意露出一副心疼銀錢的模樣。
若是換做平時,溫良冬必然要調笑一番,誰知今日她卻忽然嘆了口氣,心不在焉地垂下頭,神色間頗有些患得患失。
溫良辰並不笨,溫良冬手中的長襪,明顯比溫儀華要大一個尺碼。並且,在襪子的腳底,她還特地用柔軟的棉布加厚一層,溫儀華是個讀書人,平日走動不多,出個門還要坐馬車,哪裡需要這種襪子,明顯是給習武之人準備的。
溫良辰揉了揉太陽穴,心道:“既然四姐如此喜歡衛公子,理應讓二人見面,互相將事兒挑明白……對於溫良冬來說,至少算一個機會。”
其實衛定放在京都中,已經算是不錯的男子,他身份家族樣樣不缺,最重要的是,在衛將軍嚴格的管束下,從不與京都紈絝子弟來往,他身體硬朗,武功高強,前途亦是無量,此次他從西北迴來,便是來京都尋五城兵馬司補個缺兒。
對於溫良冬來說,衛定放已經是極好的選擇,可如今要面對的問題是,衛定放性子魯莽,大大咧咧,此次錯將溫良辰誤認為溫良冬,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溫良辰慶幸衛定放聽得進他們的話,願意將此事在拖延些時日,否則,若他真與衛太太稟明,以衛太太寵兒子的態度,必會退掉這門親事。畢竟,如果不是看在衛定放自己的情面上,以溫良冬的身份,的確是高攀了。
“四姐,季大姑娘給咱們府上下帖子,一個月後去騎馬秋遊。咱們許久未出門,不如一道過去透透風,如何?”溫良辰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貴女們聯合秋遊玩耍,必定會叫上各家公子,衛定放前來參加,也不算太突兀。
溫良冬手中不停,連頭都沒抬一下,細聲細氣道:“我想在家中練習女紅,便不去了罷。”
溫良辰咬咬唇瓣,不死心地湊過去,裝作一臉的失望,道:“四姐你當真不去?那還真可惜了,我聽季大姑娘說,那日會喊上幾位考過武家出身的姑娘,過來教我們騎馬呢。對了,她們家的少爺也會一道過來,為我們表演馬術。”
“……此事當真?”溫良冬右手一頓,急忙抬起頭,望向溫良辰的目光中,帶著幾分顯而易見希冀。不過片刻,她好似發覺自己的不對勁,又慌慌張張側過頭,極力掩飾道:“我、我我聽說季大姑娘兩個月後便要成親,以後便不能時常見面了……哎,一晃眼,咱們便要分離了,我還是趁此機會,過去瞧瞧她罷。”
“四姐姐說甚呢,季大姑娘嫁的是秦宸佑。和親王府與我們家本是親戚,興許今後更常見了。”溫良辰笑嘻嘻地說道。
“嗯。”溫良冬眼神閃爍,臉頰紅撲撲的,嘴角那喜悅的笑容,彷彿要溢了出來。
接著,溫良冬又旁若無人地低頭繡起手中的長襪,全神貫注,動作小心翼翼,如同在做一件極為珍貴的東西。
溫良冬的這副態度,直將溫良辰驚得心臟狂跳,這是,這是被衛定放給迷得著了魔罷!
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溫家姑娘的兩極分化,不是一般的嚴重。
重情的姑娘極為重情,對心上人不顧一切,即便溫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