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閨女,才一眨眼不見,你便長得這般高了。”秦元君半坐在龍榻上,伸出手,慈愛地揉了揉秦丹陽的小腦袋。
“丹陽多謝父皇誇獎!”秦丹陽眼睛亮晶晶的,朝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似感覺氣氛不對,她看向正在抹淚的溫良辰,又轉過頭,疑惑地問道:“父皇,您是生病了嗎?”
秦元君抬起右手,以手背抵唇,咳了兩聲:“父皇有些不舒坦。”
“哦。”秦丹陽認真地盯著他,一板一眼地道,“母后說,父皇多喝點藥,若是覺得苦,丹陽那裡有糖丸子。”
“好,好閨女。”秦元君眼眸低垂,忍笑道。
“那丹陽先走了,母后說,病人要睡覺覺。”秦丹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秦元君的手背,嘻嘻一笑,轉身跳著跑開了。
秦丹陽主動離開之後,溫良辰坐在榻邊,眼淚水直流,一言不發地盯著秦元君看。
秦元君被她盯得發毛,尷尬地摸摸臉道:“我才回來不到幾個時辰,你居然連一個笑臉都不肯給我,難道我真被曬黑了?你嫌棄我醜了?”
溫良辰又好傷心又怨怒,眼淚水直掉,抬手拿下他的手,道:“你為何不好生照顧自己?居然還瞞著我,不告訴我你得病的訊息,快些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了?”
每個月秦元君都會寫信給她,是故溫良辰對他放心得很,誰料到他居然封鎖生病的訊息,將她矇在鼓裡。
秦元君猶豫了一下,坦言道:“受刺客襲擊,不小心中毒了。”
然後,他捋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隱約的刀疤,強顏歡笑道:“看,此傷口不大深,你總該放心了罷?”
溫良辰心中心疼得要命,急忙問道:“何種毒?為何你的臉色,還是如此的蒼白?”
秦元君裝得毫無異色,道:“不妨事,再休養一段時間便好了。”
溫良辰只好將信將疑地安頓好他,私下裡將平羲師父請進宮裡,親自為秦元君診斷。
在平羲師父來的當天,秦元君還沒上兩日朝,突然毒性惡化,徹底病倒了。
平羲師父急匆匆來瞧,滿面愁容地對溫良辰說了實話:“陛□重西域劇毒,能活命已經是大幸,可惜他這幾年太過操勞,前兩日又未休養好,體內毒又重新復發,哎。”
溫良辰整個人都僵了,她目光呆滯,啞聲問道:“師父,可有解救辦法?”
“皇后娘娘,為師會盡全力而為。”平羲師父黯然一嘆。
看著躺在床上呼吸虛弱,昏迷不醒的秦元君,溫良辰手足無措,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她心裡五味雜陳,既怪他不好好保重自己,又心疼他遭受此磨難,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今日,難道,他又要離她遠去了嗎?
想到此,溫良辰撲在秦元君的身上,痛苦地哭泣起來。
還沒等她調節好情緒,純鈞急忙進來,小聲傳報:“東太皇太后聽說陛下大病,特地傳訊過來,說娘娘需要照顧陛下,無暇看顧丹陽公主,讓丹陽去鍾粹宮居住。”
聽見曹太皇太后要抱走秦丹陽,溫良辰徹底怒了,連眼淚水都沒擦,急匆匆地衝出來,抬頭便喝道:“你去回話,丹陽近兒身體不適,恐病氣會傳給太皇太后,便不過去給太皇太后添亂了!”
“……是。”水心許久未見過溫良辰如此,嚇得一溜煙跑了出去。
秦元君此次大病為許多人帶來契機,潛伏了三年的曹太皇太后又開始興風作浪,不停地召見曹國公府的舊人,指揮臣子們在前朝上躥下跳,弄得徐正不厭其煩。
秦元君沒時間應付他們,曹太皇太后居然得了勁,聯合被髮配西南的二皇子等人,在朝廷掀起一股歪風,奏請秦元君下令將各王請回京中,共商國事。
溫良辰被氣得牙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