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尤自泛著詭異的森光,健碩的身材如一根利劍,好似隨時要出鞘喋血。
明顯是一位手下冤魂無數,生性殘忍之輩。
秦元君不禁懷疑和親王的用意,到底是派此人來保護他,還是讓他去殺別人?
他不知和親王哪來這麼大能耐,居然訓練出此等名義上的“影衛”,實際上的“殺手”出來。
若是秘密訓練出龐大的一群人,說不定能趁機殺入皇宮,把皇帝拉下馬自己當,都是極為可能之事。
當然,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也只在心底想一想,嘴上卻不敢說,和親王與宣德帝兄弟情深,怎會幹出造反之事。
秦元君抬著眸子,看著影衛不發一言,良久之後,似是想起什麼,方回過身,平淡地吩咐道:“今後,你便叫巨闕。”
“是。”巨闕垂頭答道。
☆、第17章 纏似魔
從和親王書房返回至院中後,秦元君只令巨闕安守在院外,並不令其進門。原因無他,此人武藝逆天,卻來歷不明,無法令人放心操控。
就當……就當養了一隻鬼罷。
秦元君四仰八叉地躺著,待燭火熄滅,房間再次陷入黑暗中時,頭痛欲裂的感覺又重新襲來。
他如同魔怔般,眼前各處都是她。
男裝的她英氣可愛,女裝的她嬌俏柔美,她偶爾跳脫歡快,於花叢中拈花微笑,或靜靜佇立,對月神傷,溫良辰的身影在腦海中反反覆覆,揮之不去。
秦元君輾轉難眠,直折騰至月上中天。
“唉,不管如何,良辰不能嫁大哥。”
夢中,秦元君如是道。
和親王下月即將離京奔赴封地,宣德帝特地免其上朝,下令和親王整編軍隊,穩固西北邊疆,於是,和親王便節省出這段難得的清閒時間,將其用於子嗣教育上。
每日清晨,兒子們早早起來,陪同父王在前院用飯,至於側妃妾室及女兒,則依照本朝權貴禮數和規矩,前往後院和親王妃處請安。
秦元君平素睡眠極淺,又遭逢溫良辰定親一事打擊,晚上幾乎只眯眼三個時辰,早起便耽擱了,待他踩著卯時的點進門,兄弟們已經坐齊整了。
三位兄長皆為練武出身,習慣早起活動拳腳,男孩子們精神頭極好。
對比秦元君,只見他身形不穩,走路虛浮,眼下還有一片淺淺的青黑,因為面板白的緣故,看著十分明顯。
秦安佑大馬金刀地坐著,神采奕奕道:“四弟昨晚讀書如此用功,早晨竟然起不來?我聽說,你們讀書人經常看話本子,莫不是想美人去了。”
前個月,秦元君房裡的丫鬟晴嫣送秦安佑一碗燕窩羹,差點折騰掉他半條命,如今新仇又加舊恨,秦安佑看秦元君越發不順眼。
老三秦守佑“噗嗤”一笑,擠眉弄眼地附和道:“看起來當真像是用功過度,哈哈。”
聽聞二人調笑,秦元君身子瑟縮一下,戰戰兢兢好半天,好似終於下定決心般,鼓足勇氣在秦守佑身邊落了座。秦守佑嫌棄地瞪他一眼,抱起圓凳挪著屁股,往秦安佑身旁靠了靠。
秦元君溫文爾雅地笑了笑:“為弟不敢瞞二哥,昨晚的確讀到一段有關美人的段子。”
“四哥,我要聽!”老五秦寶佑小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趣。
“好,那我便念於你聽。”秦元君微眯雙眼,清清嗓子,搖頭晃腦地念了起來,“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悅懌女美。自牧歸荑,洵美且異……”
那故意拖長的,抑揚頓挫的語調,以及那副掉書袋子的書生呆樣,簡直驚掉了在座諸人的下巴。
秦宸佑被他讀得昏昏欲睡,幾欲倒頭就走,另外三人皆是兩眼翻白,頭痛莫名。
和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