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繼續整理桌子,把散亂的檔案放好,又去關電腦,檢查要帶的東西。
秦正就那麼立在原地。
他背對著石進,所以石進看不到他的臉上是什麼表情。
無比慶幸。
不然石進會更加膽戰心驚。
把椅子推進去,唐依依拿包走人。
秦正猝然將她壓到玻璃門上,按住她的後腦勺,唇碾上去。
用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力度,溫度。
幾乎是同一時間,石進垂頭看鞋子,去年雙十二買的,打折了,划算。
他一邊強迫自己分散注意力,一邊催眠自己是聾子,聽不見那一聲聲讓人浮想聯翩的溼|膩音色。
到了超市,唐依依的嘴巴還有點腫。
“要買什麼?”
秦正開門下車, “隨便看看。”
唐依依在車裡坐了會兒,才去開啟車門。
石進往外瞟了一眼,希望自己能早點回去。
下班高峰期,正是上班族來超市晃悠,填充倉庫的時候。
人多,喧譁。
秦正走前面,唐依依慢兩步,一路沉默。
不遠處,白斌推著小車買食材,沒發現唐依依跟秦正。
他們發現了白斌。
白斌的出現像一把刀,一下子就翻攪出秦正心底最陰暗的一個角落。
唐依依的背叛,還有她不惜一切手段,也要離開他的事實。
“看到老朋友了,不上去打個招呼?”
唐依依說,“沒必要。”
“是沒必要,還是……”秦正嗤一聲,“心虛?”
唐依依說,“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秦正從唇間擠出一句,嘲諷道,“你跟白斌玩那一出金蟬脫殼,玩的倒是天衣無縫。”
唐依依也嘲諷,“到最後不還是失敗了嗎?”
話落,她的手被鉗住,踉蹌著離開超市。
停車場一角,僻靜無人。
唐希站在角落裡,從她的角度,可以看見秦正的臉,包括神情裡的每一絲戾氣。
她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只見秦正面部猙獰,看唐依依的目光像吃人的魔鬼。
下一刻,唐希看到秦正勒唐依依的腰,滿眼怒氣,他像是在剋制什麼,手背的青筋都暴起了。
那種恐怖的氣息瀰漫過來,唐希害怕極了,止不住的發抖,她把手放到嘴裡,咬|緊了,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唯恐被唐依依牽連。
報|警,這兩個字出現在腦子裡,唐希抖著手拿手機,又停住了。
沒用。
那可是秦正。
況且這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唐奕理理髮絲,抬腳離開,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原來唐依依過的也就那樣。
如果她的男人敢那麼對她,她還不得往死裡打。
但看唐依依,遇到秦正。
太可悲了。
沒過幾天,唐父的死訊透過秦正傳到唐依依耳朵裡。
當時她正在搗鼓桌上的小玩意兒,冷不丁就打翻了水培的文竹。
水瞬間往鍵盤裡鑽去。
秦正淡聲轉述醫院那邊的診斷結果,“早上八點多斷氣的。”
唐依依垂了垂眼。
人應該都逃不出一個規律。
從出生開始,一點點學會記住東西,再漸漸的忘記。
但唐依依似乎沒有。
她的腦子裡塞了很多東西,有關她幾十年的經歷,記的清清楚楚的。
很小的時候,她每天都盼望著父母來接她回家。
他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