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男人了!快說,是誰?”
秦玉歌一邊說著,一邊又要去撓她。蘇禾柳怕癢,只能是後退求饒。
“行了玉歌,我說……”
她後頭的聲音微不可聞,秦玉歌耳朵豎得高高,也沒聽見什麼令人期待的東西。她的臉已經是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了,明明想要跟最好朋友分享的羞澀喜悅,卻總是說不出口來。
“好禾柳,你快告訴我,是哪一家的少爺,讓你看上了?”
蘇禾柳正了臉色,沉了臉的說:“玉歌你別亂說,我,我也沒看上他。”
秦玉歌愣了愣,又巧巧的笑了起來。“得了得了,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了。這衣裳,是你新做的?”
話題轉了之後,蘇禾柳臉上又盈滿了笑意。回到穿衣鏡前,左右比照,越發的覺得滿意。
“你覺得這身怎麼樣?”
秦玉歌有些驚訝,蘇禾柳身上的這身衣服,細細看來竟然這麼美。蘇禾柳身段本來就生得好,穿上了這旗袍之後,越發的襯托著她玲瓏的身段。再細看,竟然不知道是衣服襯著人,還是人來襯著衣服了。
“禾柳,你真美。”秦玉歌由衷的嘆了一句,滿目的驚喜。
蘇禾柳得了稱讚,笑得越發的開心。“你喜歡就好,這衣裳我還得改改。到時候你跟玉梳的生日到了,我得做禮物。現在看你喜歡,我就放心了。”
秦玉歌眼裡的笑意更濃,卻還是忍不住的打趣她:“你父親是上海商會的副會長,他能同意你去做個裁縫?”
說到這件事情,蘇禾柳的滿心熱情就被這盆水給狠狠澆熄了。有些喪氣的垂著頭,坐到了旁邊妝臺前的凳子上。
秦玉歌只覺得自己又說錯了話,只得細聲安慰道:“禾柳,你也別這樣。其實你會這門女紅,得了我們多少羨慕。說句難聽的,以為你自己也餓不著。”
話音剛落,秦玉歌又恨不得狠狠扇上自己一個耳光。她這張嘴,就真的盡闖禍了。蘇禾柳的頭垂得越發的低了一些,心裡的難過襲滿了全身。
其實秦玉歌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會一門本事,確實就不能餓死,起碼她能養活自己。
母親刺繡功夫了得,她從小就跟著學。不見學會了刺繡,而已更加喜歡自己縫製衣服。上海是個大地方,旗袍風靡,各式顏色各種料子,直直的都能看花了女人們的眼睛。
蘇禾柳也是女人,她也喜歡穿好看的衣服。只是那些衣服雖然好看,樣式卻不好。她自己想法子加點子,讓衣服更加的新潮。
她記得第一次滿心歡喜的把自己的成就展示在自己的父親前,父親卻只是抱著她新生的弟妹,與新進門的繼母眉目柔情。
那女人竟然還敢嘲笑她,說她做這樣的事情,是降低了身份。
原本就不太喜歡她的父親,對她就越發的冷淡失望了。
蘇禾柳恨那個女人,也更加恨她名義上的父親。他的父親明明不喜歡母親,卻還是娶了她的母親,讓她的母親苦了一輩子。
在母親死後的幾個月,他就急不可待的娶了心中的所愛,現在的繼母。家裡,越發沒了她的地位。
要不是母親還留下一個年幼的弟弟,她只怕早就離開了家裡,憑著這門手藝,就這麼帶著弟弟過日子了。
“禾柳,我又說錯話了。”
蘇禾柳回了神,淡淡笑笑。“我沒事兒。”
兩個人才剛剛下了樓,就瞧見一行穿著整齊軍裝的人進了前廳。蘇禾柳眼中流露華彩,剛才的低落全然消失不見,心情微微盪漾起來。
身邊的秦玉歌也瞧見了那男人,一顆心猛然的跳動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守了十幾年的魂兒,終於在今天跑了。
跑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上。
“禾柳,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