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老爸開車來接我,就在臺大醫院旁的徐州路口,我提早到了,四處散步看了看,發現其實我在度假,好閒適的感覺。
坐上車,窗外飄起了小雨,開上忠孝橋時,發現一幅有趣的晝面,左邊是太陽和烏雲,右邊是一道彩虹,又大又圓,跨越整片天空,是我看過最巨大、最清楚的彩虹。橋上的機車騎士都轉頭去看彩虹,還有人停下車來仔細欣賞,若我有帶相機也想拍下來,但怕是不夠捕捉這麼龐大的彩虹。
彩虹不只一道,旁邊還有第二道,稍微模糊些。回到蘆洲時已看不見,但沒關係,我很滿足了。
剛回到家,五點多,朋友打電話來問我在哪兒?我說我請假外出,回家一趟。
結果朋友人正在醫院,原來她去看我,要給我個驚喜,真是多謝、多謝,也真是不好意思,讓她白跑一趟,雪中送炭,這份情我會記著的。
九點回到醫院,搭電梯上樓,旁邊有個阿伯在講手機,似乎在跟朋友聊開刀的事,還說如果健保給付是多少錢,自費的話又是多少錢,幸好在臺灣做比較便宜,如果在美國可能要上百萬了。
之前老爸也說,北京的醫院發生病人住院六十七天,要費兩千多萬的事,還有交不出掛號費,病人就死在等候室,所以說,我該覺得臺灣很棒,住院臺大也很棒嘍。
一月十二日,早上八點多,護士小姐來幫我量體溫、血壓、脈搏,跟著主治醫生也出現了,他說今天做完檢查就可以回家,日後門診再看報告。一時間我雖覺開心卻也有點扼腕,害我昨晚回家拿了一堆書和衣服啊~~算了,人算不如天算,乖乖的再搬回家就是了。
洗臉刷牙後,我拿出電腦繼續打字,隨便寫點什麼,來紀念這四天三夜的臺大病房之旅。
打了幾次藥,抽了幾次血,就是今天的檢查。隨後兩位親切的女士前來,又是團契的福音宣傳,我微笑以對,多謝她們的祝福,雖然我不太瞭解福音,但人家畢竟是好意。
十點多,忽然一票教授和學生來到我床前,盯著我像盯著動物園的珍禽異獸,原來今天他們上課,用我的病歷當教材,現在一起來看我本人。
教授不算很老,中年人吧,說話帶著點嘲諷的意思,一開頭就對我說:“你長這麼多痘痘呀!”
是呀,怎樣,不然我幹麼來看醫生?我點個頭,不以為意。
“這應該只是單純面板的問題。”教授說。
“可是我看內分泌和內科,他們說有異常。”
教授沒直接回答,看我桌上有教會的宣傳單,冷笑說聲“耶穌會保佑你”,所有學生都笑了,擺明了說風涼話。
哼!萬一我是教徒,你可就慘了,那些真心真意來給我祝福的教友,我可是很尊重他們的,雖然我沒信仰,至少還懂得感激。住院四天內,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群自以為幽默其實非常刻薄的傢伙。
沒多久,負責我的實習小醫生來了,她說攝影結果“不太有”腫瘤的樣子,哇咧~~可是署立醫院說有腫瘤,這可真是好極了,你們誰能告訴我正確的答案呢?
中午之前禁食,我又做了一次荷爾蒙測試,但也只是簡單抽血,然後我就可以走了。原本我還慢條斯理的收拾,誰知下午有位急診病人要住院,我得趕緊讓出位子。清潔阿姨跑來收被子枕頭,一邊說真不好意思,隔壁室友也跑來看,說怎麼會這樣子?都還沒辦出院就要搬東西,這是什麼醫院啊?
我想這也不是清潔阿姨或護士小姐的錯,總之急診病人急著要住院,而臺大醫院也急著要我走,那就收拾行囊,快快離開吧!
發現行李有夠重,我軟倒在一樓的沙發椅上,一邊等老爸開車過來,一邊寫下對臺大的服務回函。我打了八十分的分數,全都因為親切的護理人員,他們或許沒權力決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