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的邊塞將軍遺言。
僅二字,卻壯懷激烈。
如今,他們觀文章品二字,也終於有了幾分感懷。
“如何?”
“按答案,不得給分,因為不得題意,於我而言,我願與他滿分,因為此篇文章,以檄文之勢,洋洋灑灑,卻惹起我心頭壯志烈火。”
審考官們互相商討著。
“呈給秦相大人吧,讓他來作評。”
最終,審考官們一致給出了決定。
禮部府衙高堂之上,青燈憑點,火光幽幽,映照屋內亮堂如晝。
夜色薄涼,伴著月華與燈火。
秦相秦離士端坐主案,看著擺在他面前的,由諸多審考官一同上呈的考生卷題,眉頭微蹙,觀摩了起來。
面色倒是如常,只不過眼眸深處有幾許銳意在湧現。
“驅除胡虜,恢復中土……”
“說的輕鬆與簡單,可哪有那般容易,元蒙皇帝氣吞萬里,高居天下第一五百載,無人撼其地位,泱泱大趙,卻根本尋不得任何一人能勝他,若是北伐將起,何人來制衡元蒙皇帝?”
“雖陳詞慷慨激昂,氣勢磅礴,可終究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秦離士其實頗為欣賞這篇文章,但欣賞歸欣賞,文章寫的再好,也不會動搖他心頭反對北伐的想法,現在的局勢多好,臨安的繁華,哪怕是元蒙帝國的京都都遠遠比不上。
而北伐……一旦失敗,元蒙鐵騎或許便有可能跨過天塹滄浪江,踏碎大趙延續了五百年的如夢繁華。
“元蒙帝國的確強大,但若我大趙聯合大理國與西梁國,三方聯手自如鐵壁,哪怕是元蒙皇帝也未必能輕易撼動,自然又可延續五百載繁華。”
秦離士將文章放下,蘸筆飲硃砂,復落下評價。
文章雖好,卻不得分,因為與他心意偏頗太甚。
冷漠的上書評語,秦離士便將此卷放置一旁,他清楚這大題未曾得分,這位考生怕是註定要落榜。
秦離士甚至有幾分好奇,這糊名之下,到底會是誰的名。
“興許是三夫子王半山某位文曲榜上的學生所作吧。”
秦離士淡淡一笑。
忽而,秦離士心神一動,舉目望向禮部窗外,似有星光入夢來,在窗前凝聚成了一道星光虛影。
“二夫子。”
秦離士一怔,看著星光身影,不由道。
佝僂的二夫子,朝著秦相作揖,遂行至秦離士身旁,指了指桌案上的那篇文章,道:“文曲碑曾因此文而動,秦相若是一分不給,大夫子那邊不好解釋,文院那邊亦不好解釋。”
秦離士聞言,面色一凝,望著那捲子上剛被他批的一分不得的文章,心頭震動。
此篇文章惹得文曲碑動?!
秦離士只感覺心頭泛起一陣陰霾。
莫不是,文院亦是覺得當北伐?!
再觀此文章,秦離士心頭卻無半點欣賞,只剩惱怒與厭惡。
可是再惱怒也無法,只能扛著心頭厭惡,將評分更改,給了些許分數,否則,能引得文曲碑動的文章,於他這兒一分不得。
勢必會惹得文院走出的那些老古板大儒的厭憎。
……
……
翌日,天明。
鳥雀呼晴,侵曉窺簷語。
安樂一如往常般結束了一夜的觀想,周身心神近乎滿溢。
行至院中,開始演練古妖五禽,春闈考場內三日俱是不曾演練古妖五禽,安樂只覺得渾身不舒坦。
痛快打一場古妖五禽,妖氣、氣血、精神三者交織,隱約有妖虎虛影咆哮星河,有兇羆如山嶽巋然。
隨著演練的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