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惜正在做的是一套數學試卷,她被函式折磨得死去活來,當即也只能虛弱應道:「你這話擱在現代,叫碰瓷。」
聞言,原初樂笑到差點眼淚都飆出來:「聽見沒,寧恆,看你多被人家嫌棄,我得要碰瓷才能把你送出去。」
正笑到興頭上,寧恆抬起淡薄眼瞼,睨去個警告般的眼神:「試卷做完了?」
原初樂是個有眼色的人,當即決定保命,迅速溜回了自己座位。
四周重新恢復了安靜,萬惜繼續刷題,她被卡在一道數學應用題上。題目說,如果她是一家企業的老闆,求年利潤y與投入成本增加的比例x的關係式。萬惜欲哭無淚,說真的,如果她是這家企業的老闆,基本隔天就會宣佈破產。
萬惜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只覺得再這麼做下去,她小命休矣。
正絕望著呢,忽然聽見旁邊傳來寧恆的聲音。
「萬惜。」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聲音清冽平靜。
萬惜正刷題刷到腦子冒青煙,此時冷不防被喚了名字,下意識轉頭朝著寧恆望去。
「啊?」正處於破產邊緣的假想企業家萬惜眼神頗為迷茫。
萬惜發現,寧恆雖然叫了她的名字,卻並沒有看她。
他穿著黑色的連帽衫,背靠在座椅上,姿勢閒散,正用手指轉球,籃球在他指尖旋轉。
寧恆每次打球回來,都是汗流浹背,卻並沒有其他男生那種運動後讓人難受的汗味,反而有種潔淨而蓬勃的少年氣。
「兩次了。」他掐頭去尾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萬惜腦子亂得很,呆了半晌才意識到寧恆是在說自己看了他兩次光|膀子。
感覺是說,他吃虧了?那她,是要請吃飯還是怎麼的?
哎,普通學校的男生就是麻煩,還是體校的師兄們大氣。
萬惜的腦細胞被題海給吞噬得七七八八,太陽穴突突地跳著,也沒多餘精力思考,當即下意識進行息事寧人的敷衍和安|撫:「哦,先欠著吧。」
聞言,寧恆指尖飛旋的籃球停下,冷白修長的手將那籃球放置於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隨後,他半側著頭,睨向萬惜,眉梢眼角都是深意,唇角微彎,有懶散的笑弧。
他開口,說了兩個字。
聲音低到沉,也不知說的是「好啊」,還是「呵呵」。
萬惜收回目光,心想數學題果然是可以逼瘋人的,指不定她同桌這個數學天才也已經瘋了。
算了,別理會了。
萬惜繼續刷題,正刷到頭痛欲裂時,旁邊遞了個筆記本過來。
上面寫著這道應用題的解題思路,簡潔清晰,深入淺出,字跡遒勁飛揚。
也不等她說謝謝,寧恆趴在桌上,開始午休。
午後的陽光躍入教室,將他淨白後頸的細小絨毛映成了溫柔的淡金色。
萬惜再次覺得,她同桌兼鄰居的後腦勺,真的很漂亮。
作者有話要說: 說明下,2016年後射箭比賽用的是局勝制,但是原型的兩場比賽是2016年前,所以設定還是之前的環勝制。
第3章
一回生二回熟,那次之後,寧恆從漂亮的後腦勺變為了毫無感情的講題機器。
每次萬惜揉著太陽穴,滿臉萬念俱灰想抱著試題一同毀滅時,旁邊總會適時遞來熟悉的筆記本,上面是熟悉的簡潔解題思路,外加熟悉的遒勁張揚字跡。
實不相瞞,萬惜有時真感動得想跪下叫寧恆一聲爸爸。
這人除了過於優秀確實沒其他缺點。
雖然有學霸加持,但萬惜基礎實在太薄弱,首次月考後,整個人彷彿是燒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