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若想掩飾什麼,將幾個人的死亡時間提前十年,也未免太過了。
展鳴和巽運起內力,一陣塵土飛揚後,挖出了幾口薄棺材,開啟一看,裡面居然是一堆碎骨,還散發著陣陣難聞的氣味。
蘇小沫掩住鼻,後退幾步,瞧著這兩人蹲下來,用劍尖撥弄碎骨仔細檢視。半響後,展鳴和巽同時輕聲地道:“青鶴掌、飛凌劍!”
蘇小沫一頭霧水,耐心地等這兩人將棺材合上,再一掌捲起塵土瞬間將墳埋上,才問他們怎麼回事。
展鳴簡短地說,這幾名鏢師的確是十年前死的,死在青鶴掌下,因此屍身才會化為白骨,而骨骼之所以會碎,是因為事後被劍削的,看裂口的新舊,應當不超過五個月。
展鳴分析道,應當是有人先他們一步找到了這裡,然後為了掩飾青鶴掌的痕跡,將白骨削得碎塊。以此來看,青鶴掌就是關鍵。青鶴掌是青鶴門的絕學,看屍骨的傷痕,掌力十分高深,現在的青鶴門早已衰敗,不可能有這種高手。
蘇小沫蹙起眉頭,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想找的另兩名鏢師恐怕也遭遇不幸。
而事實果然被她言中,連去兩處的結果都是一樣,當初與秦父一同押鏢而活著回來的三位鏢師,都在賣身為奴的兩三個月後不幸身亡。
展鳴和巽都仔細檢視了屍骨,結論都是一樣,因青鶴掌而亡,因飛凌劍而屍骨不全。
幾人立即快馬加鞭趕到陽城東郊的李家莊。當地的李老闆買下了秦家的管家秦忠,阿舸說秦忠老成持重,很得李老闆賞識,想必當年也會受秦父器重,應當知曉不少事情。
當他們趕到李家莊的時候,三人萬萬沒料到李老闆一家已於四個月前舉家南遷了。
蘇小沫只得向村民打聽秦忠的下落,有熱心的村民告訴三人,秦忠在李老闆一家搬走前就莫名失蹤了,李家還曾報了官。
蘇小沫聽後心情十分沉重,她曾以為六芒星在自己手中,找到失竊的鏢品是易如反掌之事,卻沒想到還沒到陽城就碰了釘子,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那村民見蘇小沫神情黯然,不由得很是心疼,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跟仙子似的女子,忙安慰她道:“這位姑娘不用著急,那李老闆家中還有兩個夥計是本地人,沒跟他去南疆,好象到十里外的張家莊謀生去了。”
蘇小沫覺得這好賴是條線索,問清了夥計和僱主的姓名,向村民道了謝,三人出發往張家莊而去。
三人地熱心人的指點下,很順利地找到了原來在李家做事的夥計,不想還真找對人了。
那人跟倒竹筒似的,從頭說起:“小人在李家是負責管庫房的,與秦管家熟得很,幾個月前曾有位相貌堂堂聲音特別好聽的官人來找過秦管家,問了些事後便走了。自那天后秦管家便長吁短嘆,時常一個人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小人也曾想寬慰寬慰他,他卻道是原東家的事,不方便與小人說。半個月後,來了個長得普通,但眼神特別……特別……”
他特別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詞好形容,便比劃道:“反正他就是笑著,小人也覺得他是個大老爺。他正巧是問的小人,秦管家在不在家。小人還指了路給他。就是那天,秦管家失蹤了。小人懷疑是這人做的,但他長得實在普通,小人又不會畫畫,官府問的時候,小人如實說了,卻被大老爺們罵我胡說。”他不住搖頭嘆息,顯然為自己受冤枉抱不平。
展鳴和巽隨口附和了他幾句,見蘇小沫一臉的若有所思,便問她可是想到了什麼。蘇小沫搖了搖頭,這人形容得雖然亂七八糟,但刻畫的這個人物,蘇小沫總覺得自己應當見過,心底有個模糊的影子,但一時想不清晰。
天色已晚,三人打馬回了成安城。淳親王早已等在客棧,只待蘇小沫回來便強著她去添香閣喝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