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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即起身,疾步走向碧月閣。
碧月閣內,錦瑟一臉溫文的笑意,優雅地請蘇小沫及兩位公子坐下,舉杯賀道:“昨天蘇小姐大婚,錦瑟因籌備今日的晚會,無法□到賀,實在該打,自罰三杯,為蘇小姐慶賀!”
錦瑟昨日愁悶了一整天,今日的生辰,本意只想請蘇小沫的,可宮深雪卻令他登臺獻藝,而後竟價陪夜。
因為文紈久攻不下,宮深雪有意尋找新的目標,在天都,可以成為他目標的人,尚有許多;至於文紈,錦瑟能迷住更好,若不能,他可以另派清純的尚未登臺的小倌,以良家子的身份去接近,反正文府一定要嫁進去。
但沒想到,上天居然給了錦瑟這個機會。他卯足了勁要與蘇小沫春風一度,爭取一舉攻下佳人的芳心。
蘇小沫和秦無歡同時舉杯回應,淡笑著應道:“公子繁忙,還記得小沫的婚事,小沫感激不盡呢。”其實她心中想著,你不來,是怕送禮吧?
幾人剛打算談笑風生,宮深雪不請自入,一進門便笑道:“蘇小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蘇小沫見到宮深雪,立即笑彎了鳳眼,目光也無比放肆,令宮深雪暗自咬牙切齒,她的目光,令他覺得自己未著寸縷!
宮深雪的笑容十分明朗,言辭卻咄咄逼人,“蘇小姐似乎不應當出現在碧月閣,今夜錦瑟已經被一位貴客包下了。”
此言讓秦無歡心中一鬆,面部表情跟著轉晴;展鳴幸災樂禍地看向蘇小沫。
蘇小沫揚眉輕笑著,不動聲色地答道:“正是那位貴客將錦瑟公子讓與我的,這位小童可作證。”
小葉立即點頭,“的確,我家公子說,錦瑟公子對蘇小姐一往情深,所以他出銀子,請蘇小姐與錦瑟公子暢談。”
宮深雪笑容不減地道,“不可!出錢請客平日尚可,但今日是竟價,錦瑟只能陪勝出者,若令主人不屑錦瑟,本樓將銀子退回,重新竟價。”說罷轉頭吩咐緊隨其後的春媽媽,“去將那位公子的銀票取來,原數退還。”
春媽媽忙從口袋中掏出,雙手遞給小葉。
小葉瞧著銀票十二分地為難,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雖然機靈,但畢竟年紀尚小,只得道:“這……小奴得去問問主子才行。”
宮深雪立即笑道:“當然應該問問,在下便在此等候。”側身作了個請的手勢,眼眸一轉間,丟了個眼神給閣外的隨侍,令他悄悄跟蹤,瞧瞧主人的模樣,或是從乘坐的馬車上找出些許線索。
小葉猶豫不決地邁出幾步,腦中猛地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阿舸公子千交代萬囑咐,一定不能暴露了主子的身份,他這時去找主子,必定會被人跟蹤,不是陷主子於危難之中嗎?
小葉露出天真的笑容,轉回身衝春媽媽行了個禮,從春媽媽手中取過銀票,自責地道:“看小奴這記性,主子早就回家了,小奴回家再稟報吧,反正主子並不一定要陪伴才能入眠。小奴先謝過老闆!”
衝著宮深雪深深躹了個躬,而後又與蘇小沫道別,以小孩子該有的歡快步伐,一蹦一跳地出了眠月樓。
宮深雪的瞳孔收成一條線,臉上的笑容卻顯得讚賞有嘉,讚道:“這位公子的教養真好,連個小奴都如此有禮。”話畢將俊臉轉向蘇小沫。
蘇小沫十分自覺地道:“我知道,我沒帶這麼多銀子,當然不能留下來,改日再見吧!”
宮深雪歉意地道:“蘇小姐若不見怪,深雪願自罰三杯,或者……”
自薦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蘇小沫擺手打斷,“不必了,不必了,時辰已晚,小沫該告辭了。”
宮深雪含笑地看著蘇小沫一行人漸漸走遠,立即吩咐春媽媽,“文小姐還在眠月樓吧?去請她來碧月閣,記得我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