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沒吭聲,走過去開始收拾儀器。
體育課的所有儀器都是放在與教學樓單獨隔開的實驗樓的。實驗樓很大,但沒有教師辦公室,只有化學實驗室、物理實驗室,還有一些不到關鍵時刻都無人問津的地方。
體育老師優哉遊哉地回辦公室去了,南橋一個人拎著只大袋子,把那些沉甸甸的儀器往一樓走廊盡頭的器械室抬。
實驗樓在小樹林旁邊,潮溼陰暗,空氣裡有一股腐朽陳木的味道。
南橋把大袋子拖進了器械室,彎腰把東西一件一件拿出來,往架子上放。也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身後傳來咔嚓一聲。
再回頭時,剛才還開啟的大門已經被鎖上了。
她扔下手裡的東西,跑到門口試圖開啟大門,但門從外面反鎖了,她只能徒勞無功地擰著門把。
片刻後,她安靜下來,對著門外的人說:“徐希強,你把門開啟。”
那人輕笑兩聲,沒說話。
“你要還是個男人,就把門開啟。有什麼事情當面解決,不要來陰的。”
沒有回應。
南橋有些急了:“不就是打了一架嗎?你至於恨我恨得這麼要死要活的?你把門開啟,想報仇你打回來就是了,把我關在這裡面算什麼?”
門外的人優哉遊哉地說:“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打不怕,罵不怕,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怕什麼。”
“你這樣很幼稚。”
“我幼稚?是,你成熟,你全家都成熟,有本事就在這裡待上一晚上,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成熟!”徐希強冷笑兩聲,開始往外走。
南橋在屋子裡不斷拍門大叫:“徐希強,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可是沒有人搭理她,腳步聲最終消失在走廊上。
手機在教室裡,實驗樓在安靜的小樹林旁。器械室背陰,陽光曬不進來,空氣潮溼而陰冷。
南橋在視窗去看了看,發現窗戶正對小樹林,叫了好半天也沒人搭理,最後只能坐在一張已經染了灰塵的軟墊上。
其實沒什麼好害怕的,只是這種孤零零一個人被鎖起來的現狀讓人有點難受。
她的性格是不太陽光,以前在吳鎮的時候人緣也不見得多好,但那個時候她有沈茜。
沈茜打籃球,踢足球,不管男生女生,她都能把關係處得很好。而她是沈茜最好的朋友,沈茜去哪兒都帶著她,自然而然的,大家也就接納了她。
只是現在……
南橋靠在牆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頭頂陳舊的天花板,開始幻想會不會有個神仙從天而降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上課鈴響了。
——不知道老師會不會好奇她去了哪裡。
下課鈴響了。
——大掃除開始,徐希強大概又要開始拿掃把在公共衛生區玩幼稚的打仗遊戲了。
晚自習開始了。
——今天是數學晚自習,她一向不太喜歡跟數字打交道,僥倖逃過一劫,感謝徐希強。
……
不知道過了多久,放學了。
南橋盼著有人能從小樹林附近經過,可是在視窗探了半天,又叫了半天,一個人也沒有。
難不成還真要在這兒過夜?
她找了點小型實驗儀器去砸門,但門是防盜門,結實牢固,紋絲不動。
天色晚了,氣溫也跟著降下來,她攏了攏衣服,坐回了軟墊上。
好半天過去,南橋耳邊只有樹林裡的風聲與蟲鳴,直到一個細微的動靜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窗外有細細的貓叫聲。
她扒著窗戶上的欄杆努力往外看,無奈頭伸不出去,看不見貓在哪裡。就在她失望地鬆開手時,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