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南橋。不管談戀愛也好,有了自己的家庭也好,沒有什麼會影響我們的關係。”
他全盤否認了她對他的特殊情感,把一切歸結於女孩子的敏感和佔有慾,歸結於妹妹對哥哥的依賴。
南橋聽他說著這樣的話,看著他始終不曾轉過身來的背影,心裡一下一下鈍鈍的疼。
不是這樣的。
根本不是這樣的!
她從來沒有把他當哥哥看過!在她眼裡他一直都是易嘉言,是那個沒有緣由接受她、對她好,永遠出現在她最難堪的時候,保護她安慰她的人!
他可以拒絕她,可以不接受她,但他不能否認她的心意。
這樣想著,南橋忽然上前兩步從背後抱住了他。
懷裡的人身軀一僵,幾乎是下意識地去拉開她環抱住他的雙臂。
南橋死也不肯鬆手,牢牢地抱住他,轉眼間就淚流滿面。
她帶著哭音說:“就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幾乎是卑微的乞求。
易嘉言的手頓時停了下來,再也拉不動她。
是短暫的半分鐘,耳邊只有窗外的凜冽北風,和胸腔裡沉頓的心跳。
生平第一次,她得以張開雙臂毫無阻礙地擁抱他,用她坦誠一片的真心,哪怕他自始至終不曾轉過身來回應她。
她還恍惚地想著,至少有過這樣一個擁抱。
當她老了,看著他兒孫滿堂時,至少還能記起她和他曾經有過這樣一個親密的舉動,記得她曾帶著滿腔孤勇,不辭冰雪為卿熱。
愛情是毫無緣由的事情,有一天你遇見一個人,心跳忽然快了幾秒鐘,而他走過轉角處不見蹤影時,你才忽然發現自己明白了何為懷念。
那是如此簡單的事情,不知從何而起,不知從何而終。
就是看見你,想起你的時候,心會跳。
就是看不見你,想見到你時,心會痛。
半分鐘的時間如此短暫。
最後,易嘉言還是拉開了她的手,轉過頭來幫她擦掉了眼淚。
他說:“傻瓜,你不會失去我的。”
她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看著他心疼的眼神和溫柔的神情,有那麼一秒還以為自己又有了希望。
可是下一刻,他卻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說:“南橋,你永遠,永遠是我妹妹。”
他用這樣溫柔繾綣的話語,一刀斬斷了她所有旖旎的念頭。
***
這一次,易嘉言在家裡連三天時間都沒有待滿,就又一次收拾行囊踏上了旅途。
他去了法國,選擇留在那裡監督一個專案,從頭到尾大概要半年時間,他說要趁此機會好好歷練。
盧建明坐在辦公室裡,詫異地看著他:“我以為你不喜歡常年奔波的,還打算讓你這次回來就不要再飛了,留在公司裡幫我。怎麼,忽然又改變主意了?”
易嘉言平靜地站在那裡,越過盧建明俯瞰著這座大廈下的半個城市。
“是,我改變主意了。”
“那雅微……”盧建明沉吟片刻,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雅微有自己的主意,她的決定我不干涉。”易嘉言淡淡地笑了,“而我也有自己的主意,我們倆的事情,盧總你也不要干涉了。”
三天後,易嘉言飛走了。
南橋沒有去送,只是站在窗邊看著他把行李拎上車,然後遠遠地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笑著跟他揮手。
陽光太耀眼,她眯著眼睛,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見他也朝她揮了揮手。
依稀記得她來到這個家的那天,他站在門口,姿態閒適地朝她笑,溫柔地說了聲:“南橋,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