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恪無奈地喚道。
槿璽縮了縮脖子,朝他吐了吐舌,一激動就將大家閨秀的禮儀給忘了嘛。就知道齊恪古板起來與便宜爹有的一拼,像齊琛就從來不會這麼說她,最多揪著她的髮帶,打趣她幾句。
“哇!這裡的樹都好高啊。”槿璽仰頭看著這一棵緊挨一棵幾乎高聳入雲的松柏,忍不住讚道。果然與現代的不同,就連大門外的門神,都要比現代南堂那些堪稱參天大樹的綠化群強上不知幾倍。
“你們好!”正欲抬腳進入敞開式的天主堂前院,就聽到一聲極似現代的招呼從她身後傳來。
槿璽倏地轉身,就見一位六十開外、穿著大清官員常服的老外拄著手杖從外面進來,似是也是剛下馬車,他的隨從正提著一隻木箱跟在他身後。
“你好。”槿璽上前一步,一激動差點忘了身側的兄長,幸而以她稚嫩的嗓音發出來的問候,透著小大人般的慧黠。
“想必您就是南大人吧?”齊恪一見對方相貌衣著,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正是朝廷官拜工部侍郎的正二品大臣南懷仁,也是該宣武門天主堂的駐堂傳教士。
“呵呵……想必你們是來參觀的吧?請進——”南懷仁絲毫沒有正二品大臣的架子,和藹地邀請槿璽一行人進了堂內。
原來,曾經的南堂竟然是這樣一座極具歐美風情的巴洛克古殿堂,主院是一座高達二十米的五層聖堂,長八尺,寬四尺,奉無染原罪聖母為主保,西側還建有神父主宅、天文臺、藏書閣、儀器館……除此之外,就是高大繁茂的松柏,直插雲霄,枝尖蓋過那枚矗立在聖堂頂端的四米高鐵十字架……正是她兩個月前坐在馬車上路過此地時看到的靜謐一角。
南懷仁的視線大多圍繞著槿璽,實乃她的表現超乎了她外表童稚的年紀。
在聖堂裡合手閉眼的祁願、在天文臺撫摸各類天文器材、在古樹下仰首仰望矗立堂頂的十字架……她狀似無意的種種舉措,無一不透著一種令他無比熟悉的感覺:好似,她並非是大清國的子民,而是一名真正的虔誠無比的天主教信徒。
撫著幾乎蓋滿兩腮的花白鬍子,南懷仁忍不住輕嘆:“很少有孩子願意來這裡……”
“那說明我不是孩子了。”槿璽笑著朝他眨眨眼,趁著兄長與小弟依然沉浸在天文臺的神秘器材裡,索性與南懷仁聊了起來:“南大人什麼時候來的清國?”
“許多年了……有快三十年了吧……”南懷仁憶起在這二十多年的沉浮日子,有些感慨。
“嘿,聊這些做什麼!來,今日也是有緣,這個送你作禮物。”南懷仁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極其小巧精緻的手鏡,“這是我從母國帶來的鏡子,是不是比你們國家的清晰?”
“呀!”槿璽禁不住輕呼,“這……這不是與‘琉璃軒’那枚一樣的麼?”
”格格也知道琉璃軒?啊……難道格格就是那位花了二兩銀子買下手鏡的小姑娘?”南懷仁興奮地叫道。
“呃……是我……”沒想到,那枚玻璃手鏡竟然是南懷仁放在琉璃軒裡寄售的。難道他很缺錢嗎?沒道理呀!
“哈哈……上帝保佑,真是有緣人哪……”南懷仁空出那隻沒柱柺杖的手,拍拍槿璽的肩,力道大得差點將她壓倒跌地。
022 無力的現狀
臘月二十三,民間開始準備祭灶神。
烏喇那拉氏府邸也不例外。大廚房人手不夠,經管事的同意,又將各院小廚房的廚子廚娘借了回去幫忙。
這不,直至臘月二十五,劉嬸才能返回迎璽小樓。故而,未來這三日,三餐也好,點心也罷,都得由繞嬋拎著大食盒繞過大半座府邸去大廚房取。
“嬋兒,格格我相信,若是你來做這幾道菜,一定不比大廚房出來的差。”槿璽拿著筷子戳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