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時時詢問哥哥有關疫病的近情。開始十多天一直毫無進展,老百姓病倒無數,靜君身在家裡心神不寧,捐出偌大私房錢請哥哥們多多買取對症藥材防治緩解,雖作用不大,亦聊勝於無。
這天中午,哥哥們忙完回家,靜君忙派人備好飯菜,等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二哥舒卿遵剛坐下便拍桌怒道:“司徒父子當真自私可惡!今日不是睿親王爺攔著我,我必教訓他們一通!”說完舉起酒杯,仰頭猛灌。
舒父美髯至胸,長眉微垂,雖然年近五十,一雙虎目兀自寒寒發光。一邊慢慢捋著鬍子一邊皺眉道:“遵兒,還未吃飯,你不要飲太多酒!”舒卿遵只得把斟滿的酒杯又放下。
靜君好奇地問道:“二哥,你說的可是雲州太守司徒大人?他父子二人做了什麼,竟讓你這麼生氣?!”
舒卿哲看了一眼弟弟,道:“我替阿遵說吧,也難怪他會生氣。今天我們又去了綠水村,好容易發現一個能治療疫病的大夫。那大夫露天結廬,免費救治了好多病患,綠水村的百姓都叫她活菩薩。可一塊跟我們去的有司徒雲的手下,前些日子司徒雲的幼子司徒墨染了重病,請了許多名醫也未治好。那司徒墨是他的心肝寶貝,往日為他這病愁得頭髮都白了一半。這次見到這位神醫的妙手醫術,就定要將人請回太守府。”
舒卿遵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口道:“這司徒雲太沒良心!他孩子雖然生病,至少撐個三五天沒大礙。綠水村卻是疫病的起源地,這裡的村民被疫病折磨良久,有數十人命在旦夕!那大夫給司徒雲解釋了,說先治好了這些病重的村民再去不遲,司徒雲卻大怒,竟要強行把那大夫帶走!綠水村的村民跪了一地,他竟派人手持木杖,要強打出去!他是急暈頭了,我們兄弟卻如何能任他肆意妄為,當時就派人和他對峙!若不是王爺及時趕到,少不得我們今日就要和他太守府大打一場了!”
舒父聽得連連點頭,看著兩個兒子道:“你們為了綠水村的村民,這樣做也不算錯。只是遵兒你的性子還太急躁了些!難道睿親王爺不來你們就立即要和太守府動手麼?我們鎮守雲州,和雲州太守合作默契才能將這一片土地治理太平,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你什麼事都想著靠拳頭解決,有時候反而會壞事!這次若不是睿親王及時趕到,你們就需要派人去請他周旋。”
兩個兒子低頭稱是。只是舒卿遵面上還有些不服氣,舒卿哲嘴角卻含著淡淡的笑意。
靜君眼珠微轉,已經想明白其中關竅。睿親王就算是及時雨,哪裡那麼湊巧就正好趕上了呢?應該是大哥暗中通風報信吧!且這件事隱秘到二哥也不知道。倒不是說大哥故意瞞著二哥,只是和太守府劍拔弩張的時候,倘若明言請睿親王裁決,未免有點兒畏懼了對方搬家長的意思,總歸挺沒面子的,所以暗中進行。
現在二哥被父親責備,大哥只好有難同當。想通了這一點的靜君感念兩個哥哥感情深厚,因此也並不點破。
靜君笑道:“那活菩薩不知什麼樣子?這種神醫我倒真想見見。綠水村疫病已久,這大夫能主動去救治那些染病的百姓,我聽了以後真是佩服。”
卿遵道:“你可以去見見。這大夫是個姑娘,長得還蠻漂亮的,醫術也很好,心地也善良,也許你們能成為朋友。她說自己是個遊醫,天涯海角四處為家。我和大哥已經邀請了她,等她治療完綠水村的百姓,可以到咱們家來住一段日子,省的太守府仗勢欺人,令她無處躲避。”
舒父點點頭,道:“這大夫既然這麼好心,咱們是該幫助她。”
靜君看大哥卿哲似乎不以為然欲言又止,最終卻又默默用飯。靜君覺得有些奇怪,當眾卻忍住不說,等用過飯,在後花園無人處方問大哥卿哲:“方才二哥說邀請人家活菩薩來咱們家,我看你似乎想說什麼。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