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亂走。
今天早上,喬娜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的眼睛,也看不見了,心裡一陣發慌,她不相信老天對她這樣不公平,一霎時,她覺得,什麼都沒了,什麼都完了,聽著張燦沉穩,平靜的鼾聲,喬娜徹底絕望了,現在老黃的眼睛看不見,昨天自己和張燦,累得半死,一身是傷,也沒走出多少路,現在自己又成了張燦的累贅,他一個人,帶上兩個累贅,這無論如何,也是死路了。
喬娜心灰意冷,一邊又顧盼自憐,果然如同幾天前自己唱的那首歌,“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禁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只怕現在自己也沒多少時間,去為心中那個人,從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
思來想去,喬娜決定,不再做累贅,不再拖累張燦,當下便悄悄起身,也不收拾食物之類的,一個人輕輕摸索著,離開了張燦和老黃,
喬娜一邊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一邊流著淚,卻又低哼著:“……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只是,那歌聲微不可聞,倒是滿眼的淚水,灑落在那一路之上。
喬娜的眼睛看不見,一路上走得極慢,不過,畢竟先走了幾個小時,所走的地方,又是荊棘叢生,到張燦發現她不見了的時候,竟然也離開了營地,差不多一兩公里遠了,喬娜走得累了,心想反正離了這麼遠,張燦也不一定能找到她,便摸索著尋了一個地方,躺了下來。
這時,喬娜的心裡反而平靜無比,一個人,要死就這麼容易,就像自己,只要躺在這裡,不出聲,用不了一天半天,狼蟲虎豹的,就會來給自己收屍。
此時,估計時間剛好到了正午,喬娜的肚子不爭氣的響了起來,昨天累得慌了,到了營地,只啃了幾口乾癟癟的熊肉,就睡著了過去,今天早上一早,連水也沒喝上一口,就離了營地,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離營地,走了有多遠,但那幾口肉食是早就消化光了的。
這餓,喬娜倒是能忍受,但口也渴得要命,喬娜只覺得胸膛裡,有一團火,火焰不住的燒燎著喉嚨和嘴,即使是這漫天的大霧,吸進嘴裡,也就像是火上澆的汽油,吸得越多,那火就越旺,最後,喬娜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一咳嗽,喬娜覺得,胸口裡的肺都好像要給咳出來一樣,好大一會兒,才稍微平息下來,一平息下來,喬娜又忍不住喃喃的說道:“這就是死亡前的感覺嗎,怎麼會這麼難受,”
突然,一個聲音在耳邊輕輕地對她說道:“真這麼難受嗎?……”
張燦以前也喜歡跟蘇旬的手下老五在一塊兒,在一路上,研究一些人類、野獸走過的蹤跡,老五的追蹤術,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張燦在當時也曾經向他請教過一些,老五對張燦很不錯,也願意教他,不過,這隔行如隔山,在老五看來一些簡單到才入門的一些道理,張燦卻總覺得深奧無比。
張燦細細的想了一遍,當日跟老五一塊兒時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凡是覺得稍微會有一點作用的,他都一點一滴的,記在心頭,按老五所說,張燦先細細的把營地周圍看了一遍,其它的地方,倒也沒什麼可疑,沒有野獸來過的痕跡,張燦就放心多了,這麼說,喬娜應該是自己走失了。
張燦又覺得不大可能,若不是野獸之類,那這個喬娜又發什麼瘋,非得悄無聲息就消失了呢,這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麼?張燦有一些恨意,這個女人,從一見面,就老是找自己麻煩,要找到她,非給她來兩個巴掌,再問問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玩失蹤。
不過,想歸想,喬娜真要這時候,突然之間冒出來,說不定張燦會樂得抱上她,在地上打幾個滾也說不一定。
張燦在營地周圍繞了大半個圈子,依然沒發現喬娜的蹤跡,偶爾一回頭,發現小溪右邊,有一種植物,指頭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