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因為帶著丁彪,又剛見識過那些殺手的兇殘與拼命,一路上,大家都十分的小心翼翼。雖然時間不長,但期間的謹慎與艱辛真是超乎尋常,讀者應該都可以想像得到。
經過一天一夜的奔波,第二天下午,一行人總算是順利地到達了海城,然後由總隊派車直接送到濱州,總隊領導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夏晨將有關材料整理上交後,就開始著手對犯罪嫌疑人丁彪的審訊。陳萬海被送到市第一醫院繼續診治。
任曉雯負責處理真真的事,說起來這個真真還真叫人頭疼。這次叫她去東北,確實發揮了一定的作用,但也讓她知道了一些她不應該知道的事。在案件破獲之前,必須對她實行有效的控制。
可是,她畢竟沒有參與什麼違法犯罪活動,並不清楚于飛在案件發展中真正扮演的角色。總不能因為她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就把她關押起來吧?
因此,也就沒辦法跟她很明白地講:你不能回去!你一回去,于飛就很有可能會暴露、會有生命危險!
但又必須要想個辦法,阻止她再回到海城去,至少在一段時間內,徹底脫離原來的生活圈。
怎麼處置才最好呢?任曉雯一時沒找到合適的方法。
第九十章 狹路相逢(八)
當天晚上,她安排真真跟自己住一個屋。就在她整理床鋪、將兩個枕頭往上擺時,剛洗澡出來的真真不幹了,死活不肯往一個床上睡,說是要自己睡沙發。
逼問了半天,真真才說了一句:“你我不是同一路的人,我怕你嫌棄我。”
“怎麼會呢?”任曉雯有點哭笑不得。雖然知道真真是在服務行業做事的,但透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也能看出她是一個懂得自重自愛的人。
“以前我跟朋友一起到她家裡去玩,晚了就睡在那裡。結果第二天一大早,我還在廁所裡呢,主人以為我出去了,將朋友罵了一通,還把我用過的床單、被套、枕套一起都扔到垃圾箱裡去了。我出來一看,氣得都哭了。”真真這一講,眼圈又紅了。
“那是以前,大家不瞭解你們的工作,現在不會了。”任曉雯安慰說。
在來回東北的路上,她曾詳細地詢問過真真的家庭出身、平時的工作內容及生活狀態,打心眼裡同情這位三年前高中畢業後從鄰省的一個山區裡走出來、一心想著掙點錢回家為母親治病的小姑娘。
好說歹說,真真總算是挪到了床上。兩人肩並肩地坐在床頭上,進行了一番長談。主要是真真說、任曉雯聽。內容大多為出來混生活的不易、在海城的一些遭遇,以及與丁彪的相識和相戀等。
任曉雯有意想將話題往“下一步的打算”上引,可是又覺得很為難,猶豫著不知道怎麼開口。
真真倒自己說到了下一步的事兒,原來,她在去東北前,就已經跟小姐妹打過招呼,準備近段時間回老家去,得照顧有病的母親。只是因為心裡記掛著丁彪,所以才一直沒有成行。
現在丁彪也見上了,經歷過一次生死追殺,知道他犯的事兒大,一時半會的出不來。她也沒有再在海城待的心思,明天就打算回老家去,少則一年、多則幾年,她是不會再回到海城來了。
而且,她保證,絕不會將這次去東北的事情跟任何人說,套用電影裡的那句話,叫“打死我都不說”。
她的老家十分偏僻,手機都沒辦法用——除了山頂上的一兩個制高點,其他地方都沒訊號。要是她真想藏起來,沒有人能找得到她。
這讓任曉雯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她也認為,目前真真回老家去是最好的選擇,既不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又迴避了洩露秘密的風險。
第二天上午,經請示支隊領導同意,她和李春明專門派車,將真真送往海城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