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他竟然在李琮文的面前這樣得寵,在皇上面前絲毫也不忌憚,一副驕縱放肆的樣子。
“曉兒,胡鬧!逍遙王問話,為何不好好回話。”
李琮文見洪曉鬧的實在太過,方出言相斥,只是言語間卻帶著明顯親暱迴護的語氣。
“皇上。”
洪曉一雙泫然若泣的眼睛充滿了幽怨的看向皇上,讓李琮心一瞬間只覺冷風從心中嗖嗖而過,“這些年來曉兒的苦處向誰去訴?我也早知道這副樣子惹人厭棄,求皇上賜曉兒一死,也免得曉兒活在這世上受苦。”
“唉,罷了罷了,都是冤孽。”
李琮文被洪曉頂撞之後,喟然長嘆,滿臉的無可奈何的神情,轉向李琮心道:
“皇妹可還記得,他原本是朕的小廝,從小伺候朕,性情溫婉,朕甚喜之,十五歲那年原本打算收了房的,誰知皇妹偶爾路過拜訪,看上了他,和朕要了去。收入府中沒多久,想是又不大合心意,便遣出了府,送到敬事房淨了身。朕見他可憐,後又託人將他收回府中。”
李琮心聽到這裡,心中便已明瞭,看今日情形,李琮文對這洪曉豈止是喜歡,簡直便是寵愛。當年她是不得勢的皇女,自然惹不起李琮心,迫不得已割愛,沒想到李琮心不過是一時興起玩玩,害了洪曉一生。事到如今,若說李琮文對她毫無怨言,誰信?
過去皇女之爭,留下多少恩怨,才有今日的種種危機,一時如何能化解,這些過往,她做了人家的替身,替人承擔倒也罷了,可是影衣何辜,要承擔這些不幸。
此時李琮文話鋒一轉,又嘆道:“唉,妹妹也真是狠心,洪曉倒也罷了,進不了妹妹的眼,只是這影衣,長得這等人才摸樣,世所罕見,妹妹竟然也捨得隨便丟擲來做個棄子,當初我只當是個尋常的下人,實在是可惜了。”
“哼”站在一旁的洪曉忽然一聲冷哼道:“只可惜他如今和我一樣,也是廢人一個,皇上縱然覺得可惜,為時已晚,早知道皇上喜歡,我便為皇上手下留情了。”
“你說什麼!”
李琮心聞聽此言,心如裂錦,片片而碎,怒極攻心之下,哪顧得他是不是皇上的寵臣,伸手向洪曉嬌嫩的臉上扇去。她習武之後,運掌之時,自然而然使上了內力,洪曉在她掌風籠罩下,如果躲得過去,兩記耳光過後,雙頰登時腫了起來,眼冒金星,楞在當地。
李琮心待要再打,只聽皇上言道:“皇妹且住手。”
“皇上還要袒護這個奴才嗎?”
皇上見李琮心雙目赤紅,狀若瘋狂,也嚇了一跳。這個皇妹從前驕縱任性,但即使打人罰人,從來都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近來長大了,更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總是溫文隨和,從來沒見過她這樣激怒之態,便也不由的放柔了語氣勸道:
“這個奴才朕本念著他可憐,便對他好些,不料卻寵壞了他,是該得些教訓。”
“他可憐,正因為他可憐,嘗過那樣的苦,又怎忍心再將之加渚於同樣無辜的男子身上。影衣他何辜,你要如此待他!”
李琮心指著洪曉,氣的渾身顫抖。
洪曉見她要吃人似的摸樣,哪裡還有剛才的囂張撥扈,嚇得瑟縮的跪在地上,不停的向皇上磕頭:“求皇上饒命,奴才也是職責在身。”
“大膽奴才,還敢強辯,朕只讓你審人,誰準的你動用宮刑,你以權謀私,借公務之便洩私憤,觸怒了朕的皇妹,叫朕如何饒你。來人,拉出去杖責,不把腿打斷了,不能停。”
洪曉被拉了出去,李琮心卻象從火山口上下來,渾身全是冷汗,只覺通體冰寒。
以皇上對洪曉的情形,是決不可能殺他的,而且就算殺了他,難道便能彌補影衣所受的傷害嗎?更何況說到底是自己準了他做了慕辰軒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