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王。。。還有一個。。。”說到這裡眼睛轉了幾轉,啃啃嗤嗤的有點說不下去了。
李琮心心中便是一跳,揮手讓太醫們先退到了門外,天籟方接著道:“瑄王,還有一個叫菱角的女人,對慕公子不安好心,一有機會便到公子房中,對公子動手動腳的,奴才竭力周旋,只怕哪一日不妨,公子被人吃了豆腐去,殿下怪罪,便。。。便想了個辦法,讓公子每日喝下通經活血的藥物,裝做有月事的樣子。也許是一時心急,進來藥量下的猛了點,才。。。才。。。”
“混賬!”李琮心氣得咬牙切齒,想到因為自己派去的人一時之錯,竟然害了慕晨軒的一生,心中悔恨,恨道:“當初你臨去的時候,我怎麼吩咐你的?”
天籟嚅喏道:“殿下要我定保慕公子平安回來,但若有絲毫差錯,便。。。便自行去淨事房去。。。去。。。”
天籟越說聲音越小,眼淚終於忍不住滾落了下來,跪著幾步上前,伏低在李琮心腳下求道:“求殿下饒了奴才吧,奴才也是沒有辦法。”
他邊哭邊求。李琮心忽覺自己的衣襟被人輕輕的扯動,一回頭,見慕晨軒微微睜開眼睛,蒼白的嘴唇顫抖著低聲道:“饒了他吧,他也是無心之過。”
他的手一直顫抖著,卻一直抓著她的衣襟不放。天籟為保護慕晨軒傷的也不輕,李琮心念他辛苦,本也沒有真想讓他做太監去,只是一時氣憤,嚇他一嚇,現在看慕晨軒強撐著為他求情,怕他心中著急,便對天籟說:
“我如今顧不得罰你,你先回去養傷思過,待傷好了,我再與你算帳。”
天籟千恩萬謝的走了,慕晨軒便放了手,李琮心再與他說話,他卻側過臉去,不再理會,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昏了過去。
太醫走後,李琮心無心它事,坐在慕晨軒身邊怔怔發呆,看著他憔悴蒼白的容顏,心中疼惜不已,見一縷髮絲粘在他臉側,便細心的替他梳理到耳後。
他穿的睡服領口低,耳後便露出一截修長優美的脖頸來,襯著烏黑的頭髮,煞是動人。李琮心忽然想起方才替他擦身時,他頸後肩頭的瑄字來,如今傷疤脫落,字型愈發的清晰起來,心中難受。忽的又想起,剛才自己那麼焦急的喚他,他都不理,原以為他還在昏迷之中,可是後來說要罰天籟,他便求情,可見他當時的確是醒著的。沒想到原來他竟然厭棄自己到這麼深。
她左思右想的一直守著他一天,喂湯喂藥,直到宮裡來人催她去辦皇上的大喪,才吩咐如月帶人悉心照料,自己帶著影衣進宮去了。
是夜,李琮心帶著影衣在大殿中替皇上守靈。
按照天鳶的祖制,若是錯過了熱孝期,新皇登基便要等到百日後守孝期過後放可,是以李琮文急著著手準備登基大典的事情去了,這守靈的事情,便落在了李琮心一個人的頭上。
熱孝三天內,親女需守在靈前,香火皆不能斷。此時值夜的宮人們都留在外殿,到了後半夜,諾大的靈堂內便只剩下李琮心和影衣兩個人。
影衣還和平時一樣,安靜的守在李琮心的身邊,不用吩咐,定時的換香燒紙,倒不用李琮心操心。
李琮心經過這兩天不間斷的折騰,連眼睛都未曾閉過,此時鬆懈下來,只覺又困又乏,見影衣依然腰身挺直的跪在自己身側,想他這些天一直跟著自己,也沒休息過,閒來無事,便問他:“影衣,困了吧?”
李琮心以前從來沒和影衣聊過天,影衣不習慣,仍然低著頭,語氣恭謹道:“屬下不累,謝殿下記掛。”
他平日裡總是穿著黑衣,如今皇上大喪,便換上了白色的喪服,昏暗的燭火下,俊美中帶著三分英氣的臉龐,無端添了幾分的魅惑。俗話說帶孝三分俏,李琮心不禁腹誹自己怎麼在這個關口,竟然想起了這麼對先人不恭敬的一句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