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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寄奴悄悄示意,傳遞安慰。廖嵐前腳一走,杗肖後是沈默,當府裡婢女捧來新衣,他扔給劉寄奴一個眼色。劉寄奴接收到,邊腹誹邊慢騰騰的展了衣服,像在冥王宮裡那樣,行著伺候整理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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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該出發了。蘇蘇還在睡懶覺,這樣很好,是非抑或複雜,她不願她捲入、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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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空氣清新,陽光並不刺目。黑髮男子穩穩的邁著步,一副閒適的樣子,不知道的大概要以為他是這座府邸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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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嵐在等候,杗肖率先步入,阿魏趁機拉住劉寄奴,與她耳語:“小姐別怕,有城主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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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寄奴一抿唇,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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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桌邊的時候,她停了一停。未多猶豫,準備朝著藍眸男子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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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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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不重不輕的一聲喚,對上一雙暗紅色的眼睛,內有細水流淌,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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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她的腳尖一轉,朝往他旁邊的空位,他伸手將她一牽一拉,她默默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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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大圓桌,一面是她與他,一面是城主和阿魏,像有一道無形的線橫在中間,把兩兩清楚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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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簡單不乏豐盛,有各色點心,粥的種類亦不只一樣。妖界之主招呼適度,冥界之王也未擺什麼架子。各自開吃一陣後,妖界的主擱了碗筷,接了婢女遞上的巾帕優雅的一擦一拭:“還記得上回與肖王一聚,依稀好似昨日,實為已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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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冥界的王隨著一停手,接道:“廖城主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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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內安好,日常大不過些瑣碎,不值一提。肖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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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異無差,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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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一如既往’才是真。如今太平盛世,四方和睦融融,你我同為一界之首,所願所求的不正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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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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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嵐滿意的頜首:“肖王來我無城遊玩散心,定得多留些時日,好讓廖嵐一盡地主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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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城主客氣。”杗肖淺淺的一扯嘴角,“杗肖此行,並非是為遊玩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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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廖嵐挑眉訝道,“非遊玩散心,那是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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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尋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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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杗肖輕飄飄的一瞥身旁,劉寄奴被他的視線掃到,頭皮一麻,腦袋只垂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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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肖王所言……”眸光一閃,俊雅面龐,除了若無其事還有就是疑惑,“肖王是遺落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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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揚唇一笑:“廖嵐不免好奇,何樣物件重要至此,要肖王不遠千里親自來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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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杗肖不緊不慢的啟齒:“且不論重要與否,我道它是愚傻。不自量力,偏要撞進來冥宮,既落入我手中仍不安分,給它幾分顏色,仍不得教訓。僥倖脫了出去,自以為從此便一無後顧之憂,不僅愚傻,還謂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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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寄奴鬱悶得不得了,暗裡咒罵個不停,腦袋呢,愈發埋得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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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倒不知肖王也有賞花逗鳥的興致。”似是而非,廖嵐一句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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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箇中樂趣,賞花逗鳥難比。”杗肖意味深長的哼道,“觀其掙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