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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無城,期間,未有冥界兵馬追趕截擾。
房屋景緻皆是熟悉,算算時日,其實離開得不算太久,阿魏卻覺得恍如隔世,歸家的心情無比激動,只恨不得展臂歡呼。
風塵僕僕的邁入城主府邸,莫荼帶著一身斑駁血跡徑直走開,沒留隻字片語。而阿魏理所當然的攜著劉寄奴朝往了另一處──她們早前所呆的那個小院。
大概有婢女定時過來收拾整理,小院落很乾淨,走前什麼樣現在仍是什麼樣,彷彿他們從未離開過。
阿魏先興沖沖的跑去廚間生火燒水,劉寄奴則慢慢的環視一圈,推開了門和所有的窗,讓風吹進,一散房裡的濁悶之氣。
很快,阿魏端著盆熱水跨過門檻,接了劉寄奴手裡的小包袱,她再絞起了巾帕遞與。
她倆都是髒兮兮的,劉寄奴還有數處劃破割傷,總需要清理。這一陣才忙完就有婢女端來了熱氣騰騰的飯菜,菜色雖然簡單,但相較連日來的草草裹腹已是極好的了。
阿魏狼吞虎嚥,十分滿足,受她的吃相感染,劉寄奴亦動筷動得勤。
待她們填飽了肚子,婢女還幫著張羅洗浴。
浸在熱水裡,舒舒服服,從頭頂到腳趾每一寸都得了放鬆,疲累啊酸乏啊似乎全都消失了不見。洗去髒汙,洗得個痛痛快快乾乾淨淨香噴噴,野外奔波的時候,這無疑是種奢想。阿魏泡在大木桶裡,發出一聲喟嘆。
婢女歸置罷走了,不知不覺,天色也暗了。如今身在府裡,安安全全,擺脫了危險,阿魏感慨良多,可終是敵不過眼皮耷拉,與劉寄奴交談了幾句,她便打著呵欠,回房休息去了。
劉寄奴把破天鏡放在枕下,本以為入眠是難。從冥界到無城,其實沒睡過一個好覺,始終繃著的神經到這裡可以松下,於是,回城主府邸的第一個夜晚就這麼匆促的迎來,不需多會兒,她沈沈睡去。
一無所知,心不安穩,知曉得多了,並不能就此安生。
喜族的種種對劉寄奴而言是神秘莫測,她沒有想到,面紗背後還藏著一個更大的秘密。
必須靠吸取精氣維繫已經很詭異了,當然,神速的恢復能力是詭異,像只打不死的小強也是詭異,還有那所謂的能力……迷惑人?控制人?這些姑且不論,最詭異的是,她還是把人形鑰匙,能開啟上天的路。
太難以置信了……太天方夜譚了……天和地中間還有一條路的?它長什麼樣?有多長?有多高?木頭做的還是石頭鋪的?踩上去不會掉下來的麼?
人形鑰匙怎麼開一扇不普通的門,她毫無頭緒。是不是舉著破天鏡,插腰大喊──芝麻開門,然後,一條路就出來了?
……光想想就覺得滑稽。
無憑無據的,莫荼怎麼能確定她能開路?不光是莫荼,姓杗的似乎也這樣認為。
所以,莫荼千方百計找她抓她,所以,姓杗的關著她囚禁她,沒有乾脆的弄死她。
他們都有目的,他們都想登天,廝殺對決,做四界的老大,稱王稱霸。
他們是異想天開?還是壯志雄心?
自己呢?
究竟是註定?還是倒黴?
為什麼偏偏是喜族,偏偏是她?
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的成了喜族後裔,如果真的是註定,又註定了什麼?
註定她肩負“重任”?註定她要捲入無關的紛擾?
如果是因果償還,如果開啟天路是她將還的債,是她必盡的責任,那麼盡完責任之後是否就是結束?然後無事一身輕?然後從此解脫?她會怎麼樣呢?會穿越回去麼?
如果天路存在,如果天上地下暢通無阻,這個世界會有怎樣的變化?接著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