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圖你這般回報。既已應承了你,你只需沈住氣,耐心等待。我的要求,你能否做到?”
要問這一刻是什麼樣的心情,劉寄奴根本說不清。
驚訝?慶幸?欣喜?失落?
……他不要她。
即便她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即便她主動發出邀請。如果一早就打算拒絕,該是立即。拖延,猶豫,足以說明了動搖。可即便動搖,他卻把持住了。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麼?
他答應她,無條件的答應她。
怎敢相信?……她怎能不懷疑?
他的聲音醇厚動聽,如溪水潺潺流淌。她想問他,想問是真是假是欺是騙,她很想問他。
最終,她僅是輕輕點頭:“能的,我能做到的,我會沈住氣的。”
興許是埋首在他胸前的緣故,她的聲音顯得低悶並且微弱。
“我可以等。但是……我要等多久呢?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短暫停頓,他穩穩的,清楚的回答她:“不需多久。到時,你自會知曉。”
滿腔的恍惚與無力,於是她閉上雙眼,再沒吐出隻字片語。
深夜一場談判或交易,倒底算成功還是失敗,一言難道盡。
回了房,劉寄奴倒頭就睡,身與心的雙重摺磨,已折磨得她筋疲力盡。她盡她的可能做了努力,無法繼續支撐,就讓她緩一緩歇一歇,今晚,就告一段落吧。
兩界的主與王遠道而來,蒞臨平都,實為盛事一樁。
既然風聲已在平都內傳遍,總不能默默的當沒事發生。
貴客上門,勢必得有所表示。
表一表尊重,示一示熱情,實際怎麼樣不論,這是禮節,再虛再假還是得做個全套。
狂歡熱鬧,雀躍高興的是族民們,暗自不爽的是他們的首領。
倉促的準備後,篝火又起,近郊空地一片歡聲笑語。
白蘇不至於拉長著臉,敷衍與興致缺缺仍是明顯。
杗肖酷酷的執著酒杯,冰塊臉依舊,廖嵐和顏悅色,風度翩翩。族民們以他倆為圓心,圍了個裡三圈外三圈,嘰嘰喳喳,沒個停歇。
劉寄奴未閒著。她很忙,忙著在喝酒。
興許是受氣氛感染,興許是一種發洩。有來敬酒,她利落的喝,沒有敬酒的,她就自管自的喝,一杯一杯連著灌,幾乎沒怎麼吃。
雖被小蠻纏得緊,但劉寄奴的一舉一動,白蘇都瞧在眼裡。明白事出有因,知其心情不好,她幾番猶豫,還是任其去了,未作干涉。
白蘇忍住了,還有一個阿魏是忍不住了。
今夜場合,阿魏跟著廖嵐一同出席。第一次來平都,第一次見狂歡風景,若按平常,嘰嘰喳喳怎能少得了她,若按平常,她也早去粘在劉寄奴左右了。
然而今夜的阿魏似乎不一般。
她一直遠遠站著,偶爾張望張望四周或者瞄一瞄劉寄奴,文靜且矜持,矜持又拘謹。
當劉寄奴開始有了搖晃,她疾步走了過去。
“小姐??”一把攙住劉寄奴,她試探著喚道。
被阿魏一拉,劉寄奴手一大抖,杯中酒全灑在了衣襟。
“嗯?怎麼了?”劉寄奴抬眸惺忪,“阿魏?……你來啦。正好,你來,我們喝一杯。”
阿魏不甚贊同的皺眉:“酒多傷身,可不能再喝了!”劈手奪過劉寄奴的酒杯,嘆了口氣,小心扶著她去向廖嵐那邊。
“小姐素來不擅飲酒,今兒個也不知怎的,小姐她……”
才說到這裡,劉寄奴忽然嗤嗤一笑,一邊甩著胳膊欲掙脫阿魏的攙扶,一邊歪歪斜斜的打著飄,阿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