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看到,層層異色渲染入他眼底,暗夜之花在誘惑侵蝕,下一刻,他猛的睜大了眼,再回神時,肩膀一痛,他已欺至面前。
他的氣息凌冽,他沈沈的呼吸響於耳際,他靠得如此的近,五指緊摳著她的肩膀,帶著不易覺察的顫抖,彷彿惱怒,彷彿是難以置信。
怎麼?他失望了?他被激怒了?
她不應該麼?為求生機,不折手段,她沒有做錯的。
倔強咬唇,對視間,藍色光華不斂,猶如火上澆油,反是節節竄高,一具吞噬所有之勢。
未等蒼木動作,娑羅的援兵已至。
同樣是黑衣蒙面,他們手提長刀,興許是曾在城外截堵的那一干。
如果說那場交戰是點到為止,此刻,他們並無半分“禮讓”之意。小孩子成不了威脅,他們團團圍著蒼木,力求速戰速決。
心憂蒼木,劉寄奴斷了對視,無奈肩上大手像鐵鉤似的,製得她牢牢,怎也掙脫不開。
“姐姐!”
蘇蘇乘亂衝了過來。對著娑羅又打又踹,嘴裡呼嚕嚕的低吼:“放開她!你放開她!!”
劉寄奴根本就來不及阻攔,一面緊張蒼木,一面唯恐娑羅對蘇蘇不利,她拼了全力掙扎,聲音都變了調:“別傷她!”
娑羅略一遲疑,空著的另一手半途緩了凌厲,提了蘇蘇的衣領輕巧一揮,只將她甩了開。
蘇蘇踉蹌了數步,差點摔了個四仰八叉。小臉有怒,更多的是懼。
“你!混蛋!”她恨恨罵道。
娑羅未瞥去一眼,一對青眸只聚在劉寄奴身上。
蘇蘇的表情忽然一變,精緻小臉滿是肅殺之氣,漂亮眼睛有銀色銳光一閃,捏成拳頭的小手一張,指甲瞬間暴長。
她一骨碌的躍起,如一隻迅猛小獸,虛晃一招,先引得娑羅側身,再一彎尖利長甲,惡狠狠的向著其心窩位置掏去。
此狠辣一著,迅雷不及掩耳,劉寄奴未料,娑羅亦是未料。
看她年幼便以為無害,既然如此,就怪不得他。
娑羅舉臂一隔再反手為刀,掌風呼嘯,對準了蘇蘇的頭頂,毫不猶豫的劈下。
黑色氣霧由他的指尖生出,包覆了整隻大手,劉寄奴驚叫一聲,身子一轉撞開了蘇蘇,可她仍受著牽制,娑羅也是勢在必得,於是她避無可避,替蘇蘇受了這一擊。
蘇蘇反應靈敏,其實哪需她擋呢。
“啊!”
先是一下火燎般的痛楚,後是一下劇痛,她幾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眼前花了一花,要不是娑羅抓著,她定是軟倒。
半邊脖子到鎖骨被黑氣灼傷,皮開肉綻,很是猙獰,還有半邊身體不能動了,右手胳膊應該是斷了。冷汗迅速的冒,她的臉色“唰”的慘白。
蘇蘇呆住了,娑羅呆住了,五指一鬆,劉寄奴便搖搖晃晃的癱去他懷裡。
“你……”娑羅吐不出多的話。欲仔細檢視,免不得按到擦碰到,劉寄奴發出哀哀的痛叫,她一叫,娑羅手也抖了,不敢再亂動。
那邊的蒼木快急瘋了,無奈甩脫不掉包圍糾纏,他憤怒咆哮,金色瞳眸已染腥紅。
“哎呀呀,這等以多欺少之事,怎老叫我遇著?”
平地響起了爽朗男聲,一襲白衣,一張熟悉的臉,劉寄奴艱難的撐著眼皮,微弱低喚:“二哥……”
“咦?姑娘,怎麼又是你?”白衣男子定睛一瞧,詫異道。
一男子莫名其妙從天而降,場內的動作都暫時靜止。
一掃周遭,白衣男子無奈笑道:“你既叫我二哥,我又怎能放著你這妹子不管?”
接著發生了什麼,劉寄奴不甚清楚了。
她聽到一片嘈雜,忽近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