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對這個年青人的看法完全改變了。
他不能馬上肯定自己發現了一個無論是心靈還是知識層次都十分有潛力的青年潛艇軍官。一個喜歡世界潛艇戰史的青年也不一定就會成為一名優秀的潛艇軍官。但喜歡世界潛艇戰史卻不是壞事。就焦同所知，喜歡研究戰史的年輕人一旦得到適當的培養，往往會成為相當不錯的軍人。
他不願再談這件事。江白與海韻不存在戀愛關係，他對灣尾街上的東方白雪一見鍾情就不是不能理解的了。歌裡怎麼唱的？&ldo;哪一個少女不懷春？哪一個少男不多情？&rdo;……
他開始憐憫這個青年人。痛苦的時刻對於江白就要開始。
&ldo;江白同志，&rdo;他的聲調不知不覺變得溫和和體貼了，&ldo;我還想問你一件事。&rdo;
江白注視著焦同的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樣，警覺起來。
&ldo;政委，有什麼話你就說吧。&rdo;
&ldo;你告訴我，你對海風酒家那個女孩子－－你知道我說的是誰－－的感情是一時的衝動，還是經過了嚴肅的考慮？&rdo;
&ldo;我當然經過了嚴肅的考慮！&rdo;
焦同沉默著，他知道自己將要說出的話對江白來說是殘酷的。
&ldo;昨天我到海風酒家去了。我見了她。&rdo;
江白的臉微微泛白。
&ldo;我也對她提出了剛才對你提出的那個問題。但是那位……對了，她叫卡門……那位卡門姑娘對我說，她既不是你的未婚妻，也並不愛你。&rdo;
艷紅的血色忽然湧上了江白的臉。
&ldo;她……她還說什麼？&rdo;他努力自持著，不讓自己在焦同面前失態。
&ldo;她還說要謝謝你，過些日子要來看你。但她與你交往的主要目的是要在灣尾街上造成一種錯覺，保護她自己不受流氓欺負。這位卡門小姐說她來l城打工的目的是掙錢，掙夠了錢還要去讀大學，她目前根本不會考慮和你以及任何一名海軍軍人戀愛或結婚。&rdo;
江白臉上的紅潮像剛才快速湧上來一樣又快速地退下去，一時竟蒼白得有點可怕。
&ldo;政委，如果這個卡門小姐真地想跟我結婚，你也不會贊成吧？&rdo;他突然惡意地、結結巴巴地說，目光裡湧滿了惱怒。
焦同激動了。
&ldo;你想錯了。我以前反對你與她交往，是以為你對她的感情不嚴肅和不健康，以為你與另一個女子保持著戀愛關係的同時又見異思遷。但現在事情變了，如果她也愛你，我當然會贊同你們發展戀愛關係！&rdo;
&ldo;你？&rdo;
&ldo;對，我。因為這個女孩子與我也有特殊的關係！&rdo;
&ldo;我不懂你的話！&rdo;
&ldo;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海風酒家的卡門，她的真名叫東方白雪，她是一位十九年前犧牲的潛艇艇長的女兒！&rdo;
江白的臉色白而復紅，目光中的敵意消失了，只剩下驚駭。
&ldo;政委，我快糊塗了！你是說她是－－？&rdo;
&ldo;你知道東方瀚海這個名字嗎？&rdo;
&ldo;當然知道！&rdo;
&ldo;卡門就是他的女兒！&rdo;
江白張大了嘴巴，像是剛剛望見了一個奇蹟。
&ldo;政委，對&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