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說的是這樣,可是,你那天表現的也太過火了吧,哪有這麼明目張膽的反對納粹的!萬一我們這些人裡真的有蓋世太保的密探,那你不是等於自投羅網嗎?說不定你還沒出那扇大門,就有秘密警察上門抓你了!哪有間諜象你這樣傻的!你這麼做,叫人怎麼放心與你有聯絡啊!”沃爾特顯得很不以為然,聽完卡特上校的講話,立刻反駁道。
“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能發現很多線索,更何況,不這樣做,我怎麼能吸引到那些原本與我沒有任何交集的人對我產生好感呢?不那麼做的話,我可能無法獲取更多的資訊。我只能說,你們幾個都不太吃我那一套,又或者說是,你們的職業敏感度很高吧!”卡特上校聳了聳肩,看來有些不置可否的樣子。
“真是個瘋子,一點也不象保守刻板的英國人!”沃爾特難以理解的搖了搖頭,低聲嘟囔了一句,便不再說話。我連忙再次確認道:“卡特先生,你確定會出庭作證嗎?”
“當然,為什麼不,當初我們能保護那些德國軍中反納粹人士逃離德國納粹對他們的迫害,現在為什麼不能替一個反納粹的元帥出庭作證呢?” 他笑著反問道。
我和沃爾特聽到他的回答,都不約而同的舒了一口氣,放在我們心裡的那個大石頭總算落了下來,我們對爺爺也算是有個還算不錯的交代了!
離開卡特先生辦公室時,沃爾特沒多說什麼,只是非常誠懇握著他的手說了句“謝謝!”,卡特上校依舊保持著他那溫和的笑容回答道:“不用客氣,感謝上帝,你終於不再用那種懷疑的眼光看我了!其實那年在酒會上的時候,我還真怕看見你那種眼神啊!”
我在心地不禁會心一笑的同時,也看見沃爾特的眼睛裡也透露出一種淡淡的笑意。
我們回到德國後一個月,在布拉格對爺爺的審判又連續開庭審理了好幾次,期間,卡特上校也一如他曾經承諾的那樣,在證人席上作出了對爺爺有利的證詞,雖然當時我們都不知道究竟法官會怎麼判決,但是心裡還是非常感謝卡特上校的幫助。事後,我們特地又去了一次捷克感謝他的幫助,一來二去的,沃爾特倒和這個卡特上校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
1950年的聖誕節前夕,紐倫堡國際軍事法庭終於在我們的忐忑不安的等待中作出了對爺爺的終身判決,法庭經過十多次開庭,透過證人有利的證詞和辯護律師的努力,法庭審判後認為爺爺:
作為德國的陸軍元帥,在納粹德國發動的侵略戰爭期間指揮軍隊參戰,督造集中營,間接造成猶太人的大量被屠殺,因此對整個歐洲,整個人類都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但是鑑於其在戰爭期間,參加了地下抵抗組織,反對納粹暴政,從內心也願意為戰爭停止做出努力,並且在戰爭後期沒有參加過軍事指揮行動,所以免除其死刑,改判為十年監禁。
訊息傳來,我和沃爾特都不禁擁抱在一起,大聲的歡呼,也流下了激動的淚水,我們太高興了,雖然爺爺要坐十年牢,可那與執行死刑相比,實在是好上太多了!至少爺爺保住了性命,而且出乎我們預料的是,法官的手下留情,竟然判處的刑罰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少幾年,這怎麼能不讓我們欣喜若狂呢?
得到爺爺判決的那天晚上,我和沃爾特為了慶祝這個好訊息,吃晚飯前,還特地買了一瓶小小的葡萄酒。雖然味道比不上以前喝的那些,還有些酸,但我們心裡還是很甜。
我依偎在沃爾特懷裡,心滿意足的說道:“太好了,爺爺的事情總算能劃上一個還算圓滿的句號。到時我們一定要常去看看爺爺,不要讓他太孤單了!”
沃爾特點點頭道:“是啊,畢竟他年紀也不小了,十年,還是挺漫長的一段時間呢!如果爺爺刑滿釋放的話,就要70多了啊!可惡的戰爭,要不然他現在應該和我們開心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