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張仲謹一抬眼,就跌進瀲灩一湖星輝的眸子裡,失了神志。
張仲謹一臉痴迷的看著瀲灩,鼠目中盡現貪婪。
瀲灩放開他的手,垂下眼眸掩蓋住眼底的冷意。轉身將案上的玉杯裡盛滿酒,端起玉杯湊到張仲謹的唇邊,妖媚一笑,“大人,要不要喝一杯。”
張仲謹緊緊地盯著他,就著他的手,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末了,意猶未盡道:“要是美人肯用小嘴餵我喝口酒,爺就算死了也甘願。”
張仲謹每次來憐人館,必點瀲灩的名頭,由於瀲灩沒有正式掛牌接客,所以每次相處就只限於摸手摸腰,沒有再深一步的接觸了。
看得著吃不到,讓張仲謹心癢不已。憐人館裡的老鴇就是看重了這一點,硬是留著瀲灩的清倌之身,吊足了全揚州城裡達官貴人的胃口。
所以,以口渡酒,只是張仲謹嘴上說說而已。
瀲灩拿起案上的另一隻玉杯,盛了半杯酒,仰頭飲下。然後轉過身,用修長的手指捧起張仲謹的臉,傾身而下。
他緩緩地閉上眼,將紅唇覆上去。
張仲謹壓根沒想過瀲灩真的以嘴哺酒給自己,突來的豔福讓他愣住了。混著蓮香的陳釀,從他喉管裡滑下。還沒等他嚐出個味來,覆在他嘴上的唇就移開了。
瀲灩直起身,用素白的手指抹去嘴角殘留的酒,眯眼望著張仲謹,勾起一抹動人心魄的笑意。
張仲謹只覺身處煙花三月,心肝脾都要爆開了。他府中也養了十來個姿態絕妍的男寵,但現下與眼前的人兒比起來,簡直都是庸脂俗粉。
想到這,張仲謹一時欲/火焚身,朝瀲灩撲過去,心肝兒的亂叫一通,眼看就要咬住瀲灩的朱唇了。
瀲灩伸出手,擋住了張仲謹孟浪的動作。他笑道:“大人,想不想擁有瀲灩。”
張仲謹聽後,脫口道:“想,做夢都想,死了都想!”
瀲灩直視他的眼睛,幽幽道:“其實下月中旬就是瀲灩十七歲生辰,也是掛牌之日,如果大人不嫌棄,那麼將瀲灩買下罷。”
張仲謹一聽瀲灩要掛牌了,很是激動:“心肝放心,爺就算傾家蕩產也要將你買下!”
瀲灩垂下眸子,看不清神情, “那瀲灩就此謝過大人了。”
☆、本是一片無暇玉
第二章:本是一片無暇玉
送走了張仲謹,瀲灩就回了房。
平柳早已燒好了洗澡水,在房裡候著了。
瀲灩一進房門,就褪去身上的衣物,跨入了澡盆。溫熱的水,讓周身冷卻的他,吸取了些許溫度。
他將頭潛入水裡,臉上的胭脂眉黛漸漸暈開,化在了水裡,最後消失不見。他在水裡睜開雙眼,溫熱的液體從眼角劃過,也不知是水進了眼睛,還是淚劃過眼眶。
直到水變到寒涼刺骨,瀲灩才從水裡出來。穿好衣裳後,他又讓平柳打來一壺水漱口。
漱了整整一壺水,嘴唇也被擦得血紅,險些破皮。
平柳見他這幅模樣,驚慌道:“公子這是作何!”
瀲灩懨懨地閉上眼睛,仰身躺在床上。
是啊,他這是做甚,再幹淨的水也洗不掉他滿身的汙穢。
就在平柳以為他已經睡著了,正準備給他蓋上被子時候,瀲灩突然開口了:“那件衣裳,扔了罷。”
平柳被嚇了跳: “哪、哪件?”
瀲灩沒有睜眼,只道:“雪裡紅。”
“公子,你只穿過一回就扔掉,爹爹會不會責怪?”平柳為難道。
“扔了,爹爹要是問起來,就由我承擔。”瀲灩翻了個身,面朝裡道。
平柳早已對瀲灩的怪脾氣習以為常,他默默地撿起地上的衣裳,輕輕地闔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