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我秦沐陽。”軒轅沐陽不耐煩的說道。
“秦沐陽……”水清淺叫了一聲,嘴角掛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既然你化名秦沐陽,那我自然也不能再是水清淺了。記住,以後我叫白疏影。”
“白疏影?”軒轅沐陽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水清淺,“怎麼取這樣一個名字?”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水清淺將這句已經幾乎融入她靈魂的詩句唸了出來,她已經不記得是哪裡聽過了,但是卻第一時間愛上了這句詩,這句和自己的名字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詩句。
她的父親在那一年水災之前,是濰城的富商,白氏之名,無人不知。可惜一場從天而降的洪水,毀滅了一切。當年之事,過眼雲煙。在進入綰青樓以前,她就叫白疏影,小名淺兒,可惜如今似乎已經沒有人記得了。後來進入綰青樓,因為那句詩,便改名水清淺,至今,水清淺一名已經融入了她的骨血。
“前面是阮城吧,我們去找個車伕駕車,順便休整一下。”水清淺打量了一下兩邊的風景,馬車從桉樹林中橫穿而過,平整的官道被馬蹄驚起落葉無數。
“之前不是你讓我別找車伕?”離開濰城的時候,他找來了馬車,也順便僱傭了一個車伕,但是卻被水清淺阻止了,說什麼濰城的車伕,很有可能不安全,難道阮城的就安全嗎?
“你在濰城已經是名人了,猜出你身份的人不是少數,但是阮城你去過幾次,有多少人認識你?”水清淺淡淡的解釋了一下,轉身走進了車內。即將到達城鎮,她需要簡單的易容一下,畢竟她已經是白疏影,而不是水清淺了。紅顏太美,很多時候都是禍事的開端,而且阮城距離濰城太近,認識水清淺的人應該也不少。
馬車一路疾馳,總算是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阮城。連續趕了一天一夜的馬車,不眠不休,即使以軒轅沐陽深厚的內力,都已經感到了一絲疲倦。下榻客棧,休整一夜,已是必須。
看見從馬車上走下來的素顏女子,軒轅沐陽愣了一下:“你……”
“我是白疏影,你應該認識的。”白疏影淺淺一笑,依舊是唇紅齒白的乖巧模樣,卻已經少了水清淺那絕色容顏的魅惑,多了一份樸實無華。恢復白疏影的身份,她忽然想起和秦沐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一心想要找到知音的男子。如果自己不是水清淺的話,他應該能夠猜出自己就是那個飛霞閣的客人吧?
“你……竟然會易容。”軒轅沐陽看著白疏影的模樣很吃驚。要知道,易容術在江湖上懂的人並不多,之前他調查過水清淺,這個琴魁只是一般的青樓女子,和江湖上的人物基本上沒有什麼接觸。因為聞琴會的原因,她更是沒有選擇過任何一個江湖人士作為入幕之賓。可是她怎麼會易容術?
“會易容很奇怪嗎?”白疏影只是反問了一句,她是不可能說出萬紅綾的,擺擺手,白疏影走進了客棧,“很晚了,我要沐浴休息。”
軒轅沐陽張口想要問清楚,卻只能看見水清淺,不,現在是白疏影的背影。這個背影怎麼有些熟悉?
翌日,天氣有些陰涼,白疏影推開窗戶,看了一下客棧下面的街道,和景純街倒是有些相似。
輕輕的披上外套,白疏影走出房間,來到隔壁軒轅沐陽的房間,敲了敲,卻沒有絲毫回應。這個軒轅沐陽,竟然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跟自己說一聲,是覺得自己一定會睡到很晚嗎?
阮城沒有濰城繁華,但是畢竟是歸嵐的十大名鎮之一,他們落腳的客棧又是在阮城最繁華的街道上,走出客棧的時候,白疏影就聽見了喧譁的集市之聲。
她都快要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清閒的逛街了。賣小飾品的,賣小零食的,還有很多小商小販。真的很熱鬧啊。
昨天趕了一天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