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點點頭。
陸安然痛苦的閉上眼,渾身都劇烈的顫抖著,為什麼,為什麼你的眼中只有她?就算她一點也不在乎你的生死,你還是這樣愛著她?
這些質問沒有出聲。因為她知道,自己早就輸了,不,是自己從來就沒經過他的眼。
雪歌看著挾持著容琛的人,卻對陸安然說道:“原來當初那件事的幕後主使是你。這麼說來,後來的被人調戲,恰巧被我撞見,將你救下,也不過是一場戲了?”
多年前,雪歌與容琛一行曾遭遇血煞殺手刺殺,若不是那時她有著隱藏的秘密。只怕整個隊伍都會受到重創。那件事卻一直沒有查到幕後主使是誰。沒想到,竟然是陸安然。
玄色拿著劍依舊站在原地,聽見雪歌的話也毫無動靜。連臉色都不曾變化過,依舊是那種病態的蒼白,這位血煞榜上排名第二的殺手,雪歌是第二次見到。只是沒想到是這樣的情形之下。
“我知道自己逃不過,也沒想要威脅你什麼。今日將你引來,不過是想告訴你一件事罷了。”陸安然又恢復了那副動人的模樣,她是個美人胚子,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大家閨秀應有的氣質。鏡月大軍攻進皇都那日。他的父親,東南國的陸丞相,就用一條白綾在房中懸樑自盡。這位老丞相,用這種方式。表達了自己最後的忠誠。
痛極了,反倒開始適應了。
所以這些日子,她依舊住在這府中,即使所有的下人已經離開,她依舊住在這裡,只是從她略微憔悴的臉上,還是能找到一絲悲傷的痕跡。
雪歌想起來了,安葬容奇那日,皇陵中有一副新進的棺木,所有人都沒有在意。
“你可知,我這麼一個千金大小姐,怎麼有能力調遣血煞榜上的殺手?”此言一出,雪歌看見玄色的神色略微變化了下。
“雪歌啊雪歌,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想象的那麼美好的。”陸安然突然感慨了一句,又靠近一些雪歌,湊在她耳邊,低聲道:“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很……唔……”一聲悶哼,她話還未說完,鮮血就已染紅她的衣裙。
利刃穿透身體的聲響,容琛沉痛的看著這一幕,卻無力阻止,雪歌站在原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陸安然俏麗的臉,從來沒有哪一次的笑容,是這麼美豔,她把那句話說完了,然後在長劍抽離的時候朝後倒下。
她說:“我很開心。”
是啊,一切都是做戲啊,裝作喜歡容琛,裝作要與你搶他,裝作……都是做戲罷了,雪歌,我沒騙你,和你做朋友的那段日子,是我這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
聽你說外面的趣聞軼事,聽你說外面的壯麗山河,真切的想要跟著你,一同去看看……
這是最完美的……終點。
雪歌依舊站在原地,許久才低頭,看著陸安然的屍體。外面傳來打鬥聲,冷櫻婲截住想要離去的玄色。
她只是一顆棋子罷了,雪歌突然覺得悲傷,痛苦的捂上了雙眼,不再去看。一雙溫熱的手覆上她的臉頰,為她拭去淚水。
玄色最終還是逃走了,冷櫻婲想追,雪歌叫住了她:“不要追了。”就算追到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流雲帶人趕到的時候,容琛猛烈的咳嗽著,最後咳出一口暗黑的血,他臉色猛然一變,不想讓雪歌知道,卻還是慢了一步,雪歌拿出錦帕,替他擦去血跡。
“感覺怎麼樣?”說著拿起他的手,按住他的脈搏,很快就放下心來,看來果真如那人所說,只要咳出黑血就是好事。
聽了雪歌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