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見事情朝著對自己不利的方向發展,有些急了,只好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天福爺,你要真心給我找物件,就去開田家說說吧!
開田是誰?天福爺一時竟沒想起來。
會種地的曠家的兒子。奶奶提醒道。暖暖娘看了眼女兒,這才有些明白女兒的心事。
嗬,看上他了?你傻呀?!天福爺瞪起了眼:他家可是個窮坑,你跳進去這輩子可就別想享福了!你不知道開田他爹腿殘的事?那個家如今就指著開田一個人幹活哩,你要是嫁過去,立馬得把你當長工使!
我想當個長工,在北京打的都是短工,老闆說開你你就得走!暖暖含了笑說。
天福爺眼瞪得很大地看著暖暖,嘆了口氣說:這件事你可得仔細想想,終身大事,不是兒戲……
村主任家派天福爺去暖暖家說媒的訊息,第二天就在村裡傳開了。青蔥嫂聽到信兒,當下就過來問暖暖可是真的,暖暖點頭說:他提的是詹石磴的弟弟詹石梯,拿他和曠開田比,我更願意的是曠開田,我如今是不能出去打工了,要在老家這兒找物件,我還是喜歡開田,嫂子,你咋看這兩個人?你覺得這倆人哪個更適合我?
青蔥嫂有些吞吐地說:嫂子我也看不準,要依眼下的情況看,詹石梯辦事顯得輕浮些,沒有曠開田踏實,可要我說實話,曠開田身上有種東西我也不喜歡。
啥東西?暖暖的杏眼瞪大了。
狠勁。
狠勁?啥狠勁?暖暖驚奇了。
我也說不太明白,就是做事有股狠勁,你看他幹活挑東西,一下子咬牙挑三百來斤;他家的牛啃吃了莊稼,他能把牛綁到樹上打它一個時辰,直打得牛哀哀亂叫;他那回不小心把自己剛買的一個水缸碰碎了,他悔得直抽自己的耳光,把自己的嘴角都打出血了。
哦,你是說這。暖暖笑了,這叫有性格,我喜歡這樣有性格的人。
嫂子我也只是隨便說說,其實女人找男人,歸根結底得要自己喜歡,你只有喜歡他了,你才願意和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睡到一張床上,才願意和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一口鍋裡吃飯,才願意為他生娃子洗衣裳。
暖暖的臉紅了,說:嫂子,謝謝你……
曠開田知道天福爺去暖暖家提親的信兒,已是第二天的後晌了,正在往地裡拉肥的他當時就放下了糞車,慌慌張張地跑到丹湖岸邊,直等著暖暖的漁船靠岸。駕船靠岸的暖暖離老遠就看見了開田,她猜他是聽到了那個訊息,就故意別了頭假裝沒看見他。漁船一靠岸開田就跳上了船,可暖暖依舊沒有理會他,他只得大聲地咳了一下,暖暖這才扭頭不鹹不淡地問:咋,嗓子疼?!
開田臉憋得通紅,半晌才說出了一句:聽說有人要嫁給村主任的弟弟?
是嗎?能嫁到詹家那可是一種福分!家裡又富又有權,嫁過去只剩享福了。暖暖直起身故意聲色不動地說。
這麼說,你是真想嫁到詹家了?!開田的臉刷地變得煞白。
看見開田的那個急勁,暖暖心中一喜,臉上卻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誰說的?
你剛才不是說了?
那是俺爹俺孃的意思。
你呢?開田越加急了。
你還關心這事?暖暖的聲音裡立刻露出了怨:你不是不慌不忙嗎?你不是整日只記著種地嗎?只記著你家的玉米、紅薯、小麥、綠豆,還能想起來我?我恐怕還不如你家的麥苗讓你上心哩。
我以為咱倆的事你差不多已經定了。
誰定了?你啥時候給我給俺爹孃和奶奶說定了?你以為這事是買個蘿蔔買棵白菜,說定就定了?!
那我現在咋辦?去找誰?
還問我?你那腦子在幹啥?進水了?你為啥不也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