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苦，很快就恢復了元氣。她仍舊與他聊著，無話不談，可談話的內容裡卻不再有那位化老師。
那時候的慕千羽，充滿了稚氣，卻也充滿了溫柔，雖說她平日在校裡沉默寡言，可他很清楚，那並不是她的真實性格。
對著他的慕千羽很開朗，很活潑，也很天真，同他談論著什麼的時候，從來都是專心致志，而又眉飛色舞。
而他，偶爾有那麼一段時間，情緒是低落的，而他通常喜歡把心事藏在心裡，閉口不提。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變化，便不斷地和他聊天，想方設法讓他傾訴出來，讓自己好受一些。
他不願意同她說，就乾脆不理她。而慕千羽總是樂此不疲。有一次夜裡，他閒來無事，而又有些煩心事，看到了qq上堆積著她發來的訊息，這才緩緩地打了兩個字“在嗎？”
。。。
 ；。。。 ； ； 一句有深意的話偏偏被楚涵說得那麼自然，好像和說早安你好一樣正常，他看著她，臉不紅氣不喘，和平時並沒有什麼兩樣。
慕千羽臉皮薄，不爭氣地紅了臉，連忙移開目光不敢看他。
這樣的話，她光是聽聽，都覺得臊得慌，眼前的人竟然能夠說得如此自然。她在心裡忍不住唏噓。
生意場果然就是個大染缸，把原本知書達理的一個楚涵變成了這副模樣。又或者，他本來就有這樣的潛質，只不過當初她看他不深罷了。
慕千羽很不服氣，想要反駁一句，卻不免手忙腳亂，“你別說了！這件事我都已經忘了！你以後也不許再提！”
是他說過，讓她當那件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那麼她就如他所願。
“真的忘了？”楚涵反問她，收斂了唇角的笑意，往前走一步，靠近她，深邃的目光不依不饒地看著她，“那昨天，是誰哭了一夜，昨天早上眼睛還是腫的？”
慕千羽轉過來怒瞪著他，而楚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平靜，卻不會有絲毫的躲閃。
與他對視，她往往會敗下陣來，慕千羽氣憤地移開目光，心裡更加不舒服。以前的楚涵從未像今天這樣討厭，如此咄咄逼人，那麼他想聽她說什麼呢？
說她的心仍舊為他牽動著？恐怕只會換來他變本加厲的嘲諷和鄙夷。他不過是想聽她說出來，好更好地奚落她，讓她難過罷了。
除此之外，不會再有另一種理由。
“我為什麼哭跟你無關，用不著你管！”慕千羽再次看著他，迎上他的目光，眼底全是倔強，“你還是多管管自己吧，老牛吃嫩草，當心閃了腰，吃多少補都補不了！”
楚涵依舊看著她，似笑非笑，“吃醋了？”
慕千羽看著他，像看怪物一樣，最後忍不住笑了，“你可真是想多了！換女人像換衣服的種馬，我覺得髒，白給我我都不要，我還怕染病呢！”
楚涵眼底的笑意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怒氣。她就這麼當著他的面罵她，可他硬是壓制了眼底的怒氣，故作平靜地看著她，聲音也是淡淡的，很平靜，“誰教你說這些的？嗯？”
在他印象裡，慕千羽雖說是任性了些，做事也缺乏考慮，但畢竟是慕家的千金小姐，從小接受著最好的教育，從小不會和別人吵架，也不會罵人，即使是氣紅了臉，罵來罵去也就只是那幾句不痛不癢的話。
今天的慕千羽，倒是和他之前認識的不一樣了，說起話來更加粗俗了，可是這樣的粗俗，卻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討厭。
只是聽到楚涵這樣的語氣，慕千羽便有些後悔了。都說一向好脾氣的人，發起火來才更可怕。
她分明看到楚涵眼底怒氣，指不定想著要怎麼損她，又或者讓她付出罵他的代價。此時此刻，十六計，走為上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