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水做什麼？”
“降溫。”
“降溫做什麼？”
“……”小金對對手指：“那個……小銀不知怎麼，突然變得好熱，可能是發燒了。我想接一碗涼水，把它放在裡面，降溫……”
親兒子發燒了！出這麼大事怎麼不和爹說！
沈畫堂抱起小金和他回房，就看到床上躺著一個拳頭大小的蛋，被手絹包了左一層又一層，露出小小的一個尖尖，看起來像是一個捲心菜。
沈畫堂把小銀捧在手裡，果然溫度高的嚇人，帶上他急忙跑去找尹龍白。
大清早的，尹龍白還沒睡醒呢，就算睡醒了還要睡回籠覺，忙得很，但是沈畫堂硬是闖進來了。
“師父，小銀他……”
尹龍白抬手擦擦臉上的口水，摸摸小銀：“快出來了。”
快出來了？什麼時候？
“……很快……今天吧……”
這也太快了。
剪刀，燒熱水，布條，接生婆。
這些東西要到哪裡去找？沈畫堂現在一腦袋糨糊。
沈小金斜眼看他：“我知道，我破殼出來那陣，你一定沒有這麼激動。”
“那是當然，我也不怕傷你的心，我還就是喜歡小銀比喜歡你多一些！”
“為什麼？”言語中醋意很明顯了。
“因為小銀比你貼心懂事多了，你看你當年，長那麼大個！我每天揹著你顛兒點兒陽明山和家裡兩頭跑，累死了！小銀多好，拳頭這麼大小，往兜裡一揣就帶走了，就衝這個，我就說小銀就是比你強！”
沈畫堂實在是太沒有良心了，絲毫不記得當年要不是沈小金那及時出現，幾道金光把妖人們咔咔咔解決，恐怕早就去陰間見九五二七他們了。
盧頂頂這小子學壞了，竟然學會夜不歸宿了，知道他在聶雲升那裡，沈畫堂也就沒打算拉他回來。快吃中午飯了才從聶雲升那裡回來，一進院子裡，就看到沈畫堂，尹龍白和沈小金三個人圍坐桌旁，凝神聚氣，一言不發，六隻眼睛死死盯著桌上那顆銀色的蛋。
“怎麼？都餓了？”家裡斷糧了？怎麼都盯著小銀髮呆呢？
彷彿是嫌他說話聲音太大了一般，沈畫堂豎起一根手指立在唇前，示意靜音。
盧頂頂納悶了，學他們三個的樣子也在桌邊坐好。
抬胳膊碰碰旁邊的小金：“怎麼回事？”
“小銀要出來了。”小金說話也小小聲兒的，彷彿聲音一大起來就能把小銀的蛋殼震碎了一般，小心翼翼。
盧頂頂道：“唉，想當年我歷經千年終於化成人形，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可不是？我出來那時候漫天都是妖人，我剛露臉就得為你們出頭打架。哪像現在這樣啊？真是嬌生慣養的。”沈小金也捧著臉回憶不怎麼樣的當年。
兩人一起扁扁嘴巴，吃吃這個還沒有降生的小孩子的飛來橫醋。
“你說這孩子能長成什麼樣兒啊？”沈小金仔細在想。
“八成是個小女娃娃，咱家四口人都是大老爺們兒，陽氣重了一些，老大他估計這次想要個女兒想瘋了。”盧頂頂知道沈畫堂的心思。
“是個女孩兒，多不方便啊！以後我要方便的時候還得鎖著門，我聽說小女孩兒特別煩人，磨磨嘰嘰還不講道理，罵又罵不得，打又打不跑。要是我我可真的不希望小銀是個小女孩兒。”沈小金唸叨著不知是從哪裡聽來的歪門邪道，盧頂頂想，該不是我自己的夢話什麼時候被這小子聽去了吧。
“噓！大家不要動！”沈畫堂發令，眾人定住。
只見輕輕的一聲“嗶嗶啵——”，蛋殼上出現了小小的一道裂縫，從一個小小的點點開始，從點到線，從線到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