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力的跌落在地,眼前抱著自己雙腿痛哭的是當初一個村出來的老兄弟,這麼多年的仗打了下來,身邊的老兄弟一天比一天少,他又哪裡下得去手。
但大營被襲,五千精銳老兄弟終究是回不來了,他很快穩定心神,自己主力尚在,只要能逮住官軍的蹤跡,大不了就和他拼了,他就不信以自己兩萬人還打不過那三千官軍嗎?
這時他猛然驚醒,吼道:“去五河口試探的人回來了嗎?”
一個時辰後,終於有人回報:“五河口只有大船五十條,官軍已經不知所蹤……”
賀一龍這時才明白,自己又被那官軍李信耍了!再想後悔卻是已經晚了!繼而他又猛然意識到了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澮水南岸的大營全軍覆沒,就等於革左五營的澮水防線已經形同虛設,一片坦途之下官軍可以長驅直入,百里的距離朝發夕至,中都鳳陽周邊的長淮衛與懷遠縣都將直面官軍,而駐紮在這裡的革左五營對此還毫無準備和防範,一旦真有大股官軍南下,中都鳳陽內的官軍再強行反擊,整個革左五營豈不是要面臨腹背受敵的尷尬境地?
這個想法將賀一龍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甚至忘了心疼他那五千老兄弟。
“走,回澮水!和官軍決一死戰!”
此時此刻,賀一龍已經收起了他的三十六計,終於腳踏實地直面問題,官軍人馬本就只有三千人,憑藉人數優勢全數掩殺過去,或許還可扭轉不利局面。
時間就是一切,賀一龍打算過河,親自帶著騎兵先行一步。而他的主力畢竟都埋伏在了淮河南岸,更多的步兵只能由為數不多的擺渡船輪流擺渡到北岸去,兩萬人悉數擺渡過河,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他根本就等不及,因此只好先行一步。
不過賀一龍還是多了一個心思,他怕官軍已經就勢南下生怕與之錯過,在廣撒斥候遊騎的同時,並沒有北上直抵澮水南岸,而是沿著淮河往西北方行進,然後在肥水與淮河交匯處,又沿著肥水逆流而上。在大致於固鎮正南方的位置再疾馳向北,一路上心急似火,一顆本來懸著的心卻也漸漸落了下來。因為,沿途所見並沒有任何官軍過境的跡象,如此倒是不幸中的萬幸。
終於,經過了一夜的急行軍,精疲力竭的賀一龍終於帶著麾下數千騎兵堪堪抵達澮水南岸。只是人馬在數量上的優勢已經蕩然無存,再加上晝夜見愁的趕路,騎兵們一個個早就精疲力竭,所以他只好在距離南岸大營二十里開外的一處密林裡休息。趁著休息的檔口,派出偵騎以確定自家大營的基本情況。
南岸大營寨牆等設施一應俱全,如果官軍佔領大營,勢必會以此為營地。時間點滴過去,在賀一龍感覺卻是度日如年。終於,探馬斥候帶回了訊息。
“南岸大營已經被官軍燒燬,官軍不知所蹤!”
這讓賀一龍陡然一個激靈,自己一直被那個李信牽著鼻子走,只怕自己這一番應對也早在對方的算計之中。此時此刻,他算是徹底沒了主意,不知道李信究竟打的什麼主意。而李信此時又去往了何處,只要略微費神思考,賀一龍便有頭疼欲裂之感。
煩亂之間,賀一龍又想起了留在大營的船隻,帶著幾分期盼問那斥候:“大營的船,船隻可還在?”
那斥候極為沮喪的答道:“岸邊有許多燒成焦炭的木料,想來是咱們大船被官軍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賀一龍本就對那數百條船倖存的希望不大,斥候的話只不過對其加以印證。眼下該怎麼辦?往南去,與主力會合,還是留守此地,一時間他竟前所未有的踟躇猶豫。
最終還是部下解開了賀一龍的心結。
“官軍不知所蹤,燒燬了大船卻沒燒燬大營,證明他們走的倉促,一定是有什麼突發事件讓他們不得不馬上離開。所以,咱們一動不如一靜,重新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