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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張石頭再次高喝,“準備投彈!”
停頓片刻之後,又繼續下令。
“預備,放!”
這回賊兵們都學乖了,遠遠的離開寨牆,有多遠躲多遠,所以這回的爆炸除了聲勢上駭人以外,殺傷的賊兵卻沒幾個,只有幾名極為倒黴的賊兵被幾片角度極為刁鑽的彈片所傷。
張石頭正待下令擲彈兵營繼續向前推進,斥候突然來報。
“報,賊兵迂迴到我軍側後翼!”
這亦在他計算之中,只是沒想到賊兵動作如此迅速,看來賊兵之中也不全是蠢貨。
“令第二營變陣,就地防禦!”
張石頭將擲彈兵營的後背完全交給了第二營,他準備乘勝一舉攻入賊兵營寨,別看他只有區區不到七百人,卻是敢闖有數千近萬人的軍營。
由於懼怕三衛軍的開花彈,絕大多數賊兵都遠遠的躲開原木夾起的寨牆,十步距離轉瞬即倒,許是寨牆受到爆炸影響,大力推動之下竟然應聲而倒。
這回連劉文起都有些不知如何應對,他擅長的是謀略,而不是戰陣衝鋒之術。負責守營的將軍還是極有擔當的,大聲罵道:“都他孃的是小娘生的麼,咱們人多,還怕他幾百人了?都跟老子往前衝,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他們了!”
流賊肆虐大明腹地,向來是填人命,一招鮮吃遍天下,如今取不得巧,便又把看家本事使了出來。
“對,一人一口吐沫,淹死那些狗日的官軍!”
“衝啊!”
原本畏首畏尾的賊兵頓時就像野狼附體一般,呼喝亂叫著衝向寨牆缺口的官軍。
張石頭面色絲毫不改,從容的下令。
“準備投彈!”
“預備,放!”
這種既定指令,每一個短句都對應一個動作,第三輪開花雷砸了出去,落在密集的賊兵之中,立即便像割韭菜一般,倒下一大片。
流賊衝鋒的勢頭頓時停滯了一下,那個衝在副將滿身鮮血居然沒被炸死,振臂大吼一聲:“都他孃的跟俺衝,和官軍拼了!
這中軍大營都是劉國能轉戰多年的老兄弟,作戰也極是勇猛,副將紅了眼,普通的賊兵們再一次抖擻精神跟著衝了過去。
每個擲彈兵因為要攜帶火槍,彈藥與制式雁翎刀,最多隻能攜帶六枚開花彈,投擲一次便少一次,而賊兵眾多,餘下的三枚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可張石頭仍舊面不改色,接連兩次下令投彈。
軍營中相對狹窄,上千流賊只能擠在一條相對狹窄的戰線裡衝鋒,等於是被人堵在門口一頓暴打,三輪密集的開花彈對蜂擁而上的流賊造成了極大的傷亡與震懾,在距離三衛軍二十步與十步之間幾乎寸步難行。
“火槍準備!”
最後一枚開花雷不能就如此使出去,張石頭下令使用火槍,火槍在開戰之初就已經裝填完畢,擲彈兵們紛紛從背上取下火槍,舉槍瞄準。這些擲彈兵都是從最優秀的火槍手裡選拔而來,使用火槍都爐火純青,比使用開花彈還駕輕就熟。
從瞄準到射擊一氣呵成。頓時,整個戰場籠罩在一片硝煙之中,十步開外竟不能視物,至於賊兵傷亡如何已經無法觀察。至此,除了最後一枚開花彈以外,擲彈兵們所有的有效殺傷武器都已經使用完畢。
再次裝填火槍的時間他長,根本不足以遏制賊兵進攻,擺在張石頭面前的路只有兩條,要麼投擲完最後一顆開花彈撤退,要麼舉起雁翎刀與賊兵進行肉搏。
此時,後方亦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與震耳欲聾此起彼伏的槍聲,張石頭知道,第二營與偷襲的賊兵亦已經交火。他突然想起了四門加農炮,每次大戰海森堡總是把炮兵至於軍陣最前沿,他已經顧不得擲彈兵與炮兵之爭,現在這四門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