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剿滅活捉,本來是秋後處決的,不曾想韃子入寇……”
“南蠻奴說甚?”多鐸繼續揮著他那缽大的拳頭虛張聲勢,魯之藩毫無畏懼之色,沒有多爾袞的允許,他根本不敢動自己半根毫毛。更何況,他還巴不得多鐸將自己斃了。
“先生不必理他……”
“說來這李信也算膽大,竟敢直接衝撞孫閣老,卻也因此進入孫閣老視線,得以嶄露頭角,高陽也因此多堅守了兩個月。”
忽然有人來報。
“南人正在用籮筐吊人入城……”
舉目望去,果真,安定門東側的城牆上晃晃蕩蕩吊著一隻大籮筐……
第九十三章 初入京城
眾目睽睽之下,一隻大籮筐被晃晃蕩蕩的吊上北京城的城牆,很多人對此習以為常,北京城每天上上下下的籮筐沒幾十只也有十幾只,但軍卒正兒八經來彙報的只有這一次。
多爾袞對此頗感意外,那軍卒似乎看出了睿親王的疑惑,趕忙上前解釋。
“平日裡籮筐吊上吊下,也就一個來回,至多不會超過三個來回,這一次卻足足有四個來回,奴才覺得這籮筐之中必定有極為重要的南**官。”
那軍卒是個滿八旗旗兵,哇啦哇啦說的是滿語,魯之藩豎著耳朵卻沒聽懂半個字,只見他伸出了四根手指在跟多爾袞信誓旦旦的說著什麼。
多爾袞竟然點頭了,似乎還很贊同這個軍卒的說法,然後神色複雜的望向又緩緩墜下城牆的籮筐。
魯之藩大概可以猜到他們的想法,但明軍不是傻子,不會傻到在韃子的有效攻擊範圍之內上來下去,目測此處距離那籮筐至少超過兩裡地,別說弓箭,就是紅夷大炮也沒法指哪打哪,想動籮筐的主意那是別想了,。
就在一眾清軍將領對此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同時,最後一隻籮筐被吊上城頭。城上明軍七手八腳從裡面拽出一人,正是肅親王豪格。
“輕點,輕點,哎呦,疼死本王了……”
豪格大呼小叫,一口一個本王,京營的軍卒實在看不過眼,當了俘虜還這麼囂張,不知是誰狠狠踹了他一腳,豪格的身子頓時便飛出去來了一個狗啃屎。
這也是李信對其縱容慣了,雖然他身為俘虜,也不在言語上與其計較。但到了京營的地盤,情形就大不相同了,這裡的明軍士卒都是在韃子手中吃夠了苦頭的,哪裡會容忍他囂張!
但是,沒等有人補腳,大夥便呼呼啦啦散開兩旁,紛紛行禮。來人正是司禮監秉筆太監,京營提督方正化。被吊上城的四人目光齊齊望向了這位指揮城防戰的大太監。
其中一人的目光裡充滿著不可思議,清軍壓境竟由一個太監來主持防務,真是前所未聞。這個人就是李信,如果他是明朝土生土長的人便不會對此感到奇怪,太監掌兵這種情況尤其在明朝末年已經見怪不怪。就比如那高起潛,崇禎皇帝還不是一百二十個放心的將大明朝最精銳的關寧鐵騎交給他來敗壞。
李信來到這時代沒接觸過幾個太監,潛意識裡對太監還是有幾分牴觸情緒的,他真想問問那崇禎皇帝難道堂堂中國就沒有人了嗎,非要由太監來掌兵?當然,這話他由始至終都沒問出口,只是後來他終於明白崇禎皇帝為何要如此了。這都是後話,李信在接到旨意的時候,實在沒料到皇帝竟然要點名見他。
曹化淳卻恭喜李信,以他對皇帝的瞭解,皇帝若指名見某人,不是這人要倒大黴,便是此人要飛黃騰達,顯然李信屬於後者。一路由靜海到京師,再經過剛才的大戰,曹化淳已經徹底改變了李信僅僅是一個丘八的第一印象。說實話,他同意李信的提議是冒了各種風險的,可以說是一次賭博,嬴則盆滿缽滿,輸則一敗塗地。
賭注無外乎兩者,一為豪格,二為李信許諾這支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