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唐秋雁垮下臉來,哭笑不得。“奴婢倒是想代替姑娘病著,那樣奴婢就能名正言順地喝藥了。姑娘,為了你的身體著想,你就忍耐一下吧!你既是連死都不怕,你就權且當自己已經死了,一口氣把它喝下去,很快的!”
“唉呀,不喝呀不喝!打死我也不喝!”蘇暖玉一邊躲避著,一邊往外逃竄而去。誰知人剛剛踏出房門,一股大力陡地襲上她的肩頭,她整個人便如一隻小雞般被人給拎了起來。
“這都多少時候了,你還在鬧?”不用猜,蘇暖玉也知道,有此能力又如此大膽行事的人,除了秦顯,沒有別人。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再說!”蘇暖玉極力掙扎著,漲紅了臉,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你怕的東西可真多呀!”秦顯不理睬她的反抗,直接將她抓回房中,在凳子上固定下來,手上使力,仍是牢牢地按住她的肩膀。“怕蛇蟲鼠蟻,怕疼怕苦怕吃虧嘖嘖,這可真不像是膽大妄為的蘇暖玉所為!”
“我可從來沒說過我膽大妄為!”蘇暖玉悻悻地狡辯著。
“你當然沒說啦,你只做不說!”秦顯不無打趣的意味。
“唉呀,別這樣嘛!”蘇暖玉仰頭看著秦顯,可憐兮兮地哀求說道:“我覺得我現在身體挺好的,真的,我每天都在練劍打拳,每天熱得直冒汗,一點兒也不冷!求你了,就別再折磨我了!是藥三分毒啊,我早晚會得慢性病而死的!”
“你這是什麼怪異的言論?”秦顯早已被蘇暖玉的胡謅功夫錘鍊得油鹽不進,不管她如何哀言請求,他都無動於衷了。“又開始唬弄人了是吧?對我你就沒有別的高招了嗎?”
“我哪有什麼招啊,你冤枉我了!”蘇暖玉一副無辜的模樣,委委屈屈地說道:“不信的話,你也來喝喝看,你就知道我的痛苦了!”
“是不是隻要我喝的話,你就不再鬧,乖乖地喝藥了?”秦顯看她一臉哀怨之色,心裡又漫溢位憐惜之意來。
“好!只要你喝得下去,我也喝得下去,再也不鬧了!”蘇暖玉趕緊趁熱打鐵地說道。她心想這秦顯是錦衣玉食慣了的,況且又沒病沒災的,總歸不會任勞任怨地喝那苦得叫人發��鬧幸┌桑空庋�煥矗��筒換嵩僨殼笏�絛�認氯チ稅桑空��劍�核�揮��鶚┯諶寺鎩�
蘇暖玉心裡還在得意地籌謀著,秦顯早已將她那點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了。此時便自唐秋雁手中接過了藥碗,就著碗口喝了一小半,然後遞給蘇暖玉:“我已經喝了一半,剩下的就是你的了。”又吩咐唐秋雁:“以後煎兩份,我和你家姑娘一人一份。”
“喂,秦顯!”蘇暖玉怒上心頭,兇巴巴地嚷道:“這是藥哎,是藥!”
“我知道!”他凝視著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你的痛苦,我想和你一起承受!”
“嘭”地一聲,蘇暖玉只覺得心中彷彿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擊,又好像一塊大石驟然落入平靜的湖水之中,激起層層漣漪。驚訝、感動、難過、欣喜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層層兜湧上來,擠壓得她的胸腔快要爆裂開來。
“你的痛苦,我想和你一起承受!”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有如此巨大的震憾力?為什麼聽起來如此甜蜜動人?為什麼她開心雀躍得想要落淚?
“是你自己要自討苦吃,可不是我逼你的!”蘇暖玉一把奪過藥碗,趁著低頭喝藥的當口趕緊收了收淚,然後若無其事地抬起頭來,涼涼地對秦顯說道。
“一直以來我都在自討苦吃不是嗎?”秦顯自嘲地笑了笑,意帶調侃:“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蘇暖玉眼中重又變得溼漉漉地,她極力壓抑著自己紊亂的心緒,自己為自己開解說道:蘇暖玉,不要胡思亂想!他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隨口一說罷了!或者,他是因為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