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眼,但是天棚上卻早就沒有人倒掛在那裡了。
由於貓耳洞只是通往地下室,李小影便帶他直接去了地下室。地下室裡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還有一個鋪蓋,和一個老式的藍綠色行李箱。
李小影把鄭胖子讓到一把椅子上,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菜說:“也沒什麼山珍海味來招待你,就吃點家常便飯吧。”
“吃的什麼呀?”我好奇的問。
“一盤鹹花生米……連大米飯都沒有。”鄭胖子的臉變得有些哭喪。
“就吃這個?”我當時就笑了,這也太寒酸了點吧,分明就是整人啊!
“我以為是前菜,之後最起碼還能來一碗大米飯,沒想到從頭到尾,都是這麼一盤花生米。不過想想,可能這個地方確實不能做飯,連電都不通了。”
我聽到這裡有些鬱悶。
☆、第四十七章 談話
“那後來你們聊了什麼?”我問他。
“聊人生聊理想。”鄭胖子的回答很不著調。
“別扯了,聊什麼人生和理想,我現在的人生和理想就是趕快把這件事情調查處真相,然後我們好太太平平的回去過日子。”我說。
“真的聊人生和理想了。”鄭胖子分辨。
“那你說說都聊什麼人生和理想了?”我問。
“我說老大不小了,我現在只想娶個媳婦過太平日子……”
“我沒問你的!”我再一次打斷鄭胖子的話,因為我發現他從垂死般的俯臥,變成了雙手交疊,而後把下巴墊在雙手的手背上,少女思春般一臉憧憬的望向遠方。我有一種感覺,如我我此刻不及時制止他,那麼他將會滔滔不絕的講上3個小時而不停歇。
“多了我也不知道啊。”鄭胖子說,“我一直在講我的事情,還沒講完就三個小時了!”
原來,鄭胖子剛進屋就坐在那裡想和李小影聊聊人生和理想,他本來是想拋磚引玉,透過自己的身世、爺爺的戲班子、家裡的四合院、四合院的地下室,這些元素來引出李小影的共鳴。但是李小影一直坐在那裡頭下垂了45度角,眼睛上翻45度角,在燭光中帶著鬼魅的微笑傾聽著鄭胖子說話。唯一判定她是活人的依據就是,她會在需要捧場的重要關頭很捧場的“嗯”一下,這讓人覺得她很喜歡傾聽。沒辦法,鄭胖子只好繼續說下去。
如果在雙方的談話中,一個人保持十分鐘李小影的那種動作和表情,對方也許還可以接受。但是如果自己的聊天物件保持這種動作和表情了三個小時,這不止是對聊天物件體能和肌肉僵硬的挑戰,更是對自己心靈的一個嚴峻挑戰。這就像是一直在看一個字,看多了也就覺得這個字很詭異,而後就變得不認識這個字的道理一樣。
鄭胖子一直試圖用滔滔不絕的談話來掩蓋住他自己心裡的那些恐懼——在老樓地下室裡的恐懼,對面是李小影的恐懼,李小影像是個提線木偶在做著機械化動作的恐懼,和那個門縫中倒掛人影的恐懼。因為他很確定,這個倒掛的人影他絕對不可能看錯,至於第一次向門裡看到漆黑一片的解釋,他自己已經心知肚明瞭,只是不太想說出來——當時那個人一定也在從門裡向外看,也許鄭胖子眼睛所在的方位,也正是那個倒掛著的人眼睛所在的方位。
可是一個好端端有自主能力的人為什麼要倒掛在天碰上呢?
他一緊張就容易亂說話,面對李小影這麼重要的一個牽連著整件事情的人,說錯一句話是很容易毀掉一切的,所以鄭胖子一說錯話,就要用更多的解釋來彌補,就這樣,很快就過了三個小時!
“正當我做好準備鼓足勇氣,用封閉式提問想問她點她的故事的時候,外面突然就嘭的一下響了,嚇得我差點挑起了!緊接著又是幾下砸門的響聲,然後是鐵鏈的聲音,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