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鏡池呆呆的望著我,紫色的大眼中淚水已經盈滿,手中的筆掉在硯上,墨汁髒了他漂亮的衣衫。
“啊……”月棲抱著清音,腳下磕到了桌子,整個人直直的往地上栽去。
我飛身而起,一手撈住月棲,一手將清音接了過來,還不及說話,遠端那個灰色的人影端著藥罐,傻傻的。
直接落在了他的身邊,伸手拿過他的藥罐,“呆子,你不燙嗎?”
魂魄歸位,他甩著手,捏著耳朵,呆滯的看著我,“忘,忘記了。”
我望著他們,深吸一口氣,揚起了大大的笑臉,“我回來了,可有人給我迎接的擁抱?”
他們依然木木的站著,只有眼神中閃爍著的霧氣在訴說著無聲的驚喜,竟象全部被點穴了一般,讓我好笑的同時又有些心疼。
牽掛了這麼久,想念了這麼久,看到他們都好,我也終於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
目光朝著樹梢上溜過,“夜呢,我都回來了,還不來迎接?”
樹枝唰唰,回應著我,卻不見那豔紅從樹梢飄落。
我揚起眉頭,不解的望著大家,“夜還在養傷?不可能啊,養傷的話你們不可能如此安逸的在這裡,他難道已經去做菜了?他的傷剛好,不該讓他下廚的!”
我噼啪說著,沒有一個人回答我的話,甚至在我目光掃過的同時,各自悄悄別開了眼,所有的氣氛忽然變的僵冷。
我的心,開始一點點的往下沉,忽然衝到柳夢楓的身邊,一把抓著他的手,“呆子,你不會騙人,告訴我,夜在哪,夜在哪!?
夜的傷勢
呆子的身體在我的動作中蹌踉了下,嚇的我趕緊鬆了手,“對不起。”
他微搖了下頭,垂下眼皮躲閃著我的目光,“是,是我對不起,對不起你,我,我,夜俠,夜俠……”
他結結巴巴,越是說不清楚,越是口吃,臉不是漲紅而是漸漸蒼白。
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讓我的心開始慢慢的沉落,墜向無邊的谷底,怎麼也到不了底。
以我對他的瞭解,他的內疚只會在無法救治病人的時候才會說出來,那不斷囁嚅在口中的對不起,那翻滾在舌尖含糊吐露的夜俠二字,都讓我的心隱隱的抽疼了起來。
莫滄溟說過,夜不會有事,我知道他甚至為了還那個人情債,用了神族續命之法,夜不會死,不可能死。
娘說過,我家裡很好,娘不會騙我的,我應該相信她。
夜與我同生共死,如果他有事,我一定有感知,一定有的……
只要他還活著,就還有希望。
只要他還在,我不求其他任何事,只要夜還在。
深吸一口氣,我的手按在呆子的肩頭,“沒關係,你是神醫不是神仙,是我對不起夜,不是你!告訴我他在哪,我去看他。”
呆子低垂著腦袋,只是搖著,卻不說話,讓我一時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直接握上了我的手掌,不冷不熱,一貫平靜而安寧的語調,“清音給我抱抱。”
不是子衿,卻是澐逸。
看到他的身子,再看看那個在我懷裡扭來扭曲象條大肉蟲的活潑孩子,不時對著我沒輕沒重踹上一下,肉呼呼的手指揪扯著我的頭髮,我堅定的搖了搖頭。
別說我捨不得澐逸累,就衝小傢伙不知輕重,踹著了肚子扯壞了頭髮,我都心疼的緊。
澐逸的眼神清透而靜謐,凝望著我,“夜俠走了,不在這裡。”
夜走了?
自己走的?
“他……”我的聲音忽然變的有些沙啞,隱藏不了心中的急切,“他去哪了?”
“不知道!”澐逸抬起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