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知書達禮的支悳那文人的書房,而這正是田代皖一郎瞭解中國的明證。
“再說,支悳那人吃硬不吃軟,現在我們在宛平的行動,只是迫使支悳那人表態”
身材矮小的田代皖一郎中將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他走到牆邊,雙眼盯視著地圖上的平津態勢,從地圖上,可以清楚的看到2軍主力四個師的部署宛若一隻巨大的三叉戟。
“……西側,是張家口的劉汝明第143師,東側,是天津的張自忠第30師,中悳央,包括北平和北平以南直到保定,是馮治安的第37師,這是三叉戟的三個刃,前面還有一個獨立第3旅作為屏障。三叉戟的柄,則是河間、大名一帶擔任預備隊的趙登禹第132師。”
站在地圖前,田代皖一郎吸了一品煙,然後情不自禁地凝視著地圖。
“從現在支悳那軍的部署可見,第2軍軍長宋哲元倒是頗通兵法,並沒有把兵力完全集中於北平。這個佈局中悳央相對較弱,兩翼較強,後方也有強力的預備隊。如果日軍先取中悳央馮治安部,則可能遭到兩翼和後方劉、張、趙三路夾擊,若是先取兩翼,其威脅對宋部核心的北平地區又鞭長莫及。外圍還有其他北方軍閥萬福麟、馮佔海等部,一旦開戰也可期待獲得他們的策應。”
在參謀長講述著宋哲元的用意時,吸著煙的田代皖一郎中將默默的說道。
“橋本,南苑是2軍防禦的軟肋,如果奪取這,整個北平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現在……”
回頭看著橋本群,田代皖一郎反問道。
“以我們的兵力,有可奪下南苑嗎?如果需要強攻的話”
田代皖一郎中將說到這裡停住了。透過窗子向外望去,低垂的天空顯得很昏暗,在這個凌晨,在苑平,一場迸出火星的對峙正在上演著,這一次支悳那軍還會作出讓步嗎?
如果他們不做出讓步的話,那麼……就只有強攻了
“支悳那軍一定會做出讓步的,閣下,就像去年在豐臺一樣”
橋本群自信滿滿的說道,在他看來,2軍根本就不可能抵抗,相比於保衛國家的領土,對於2軍高層而言,他們看重的恐怕還是自身的利益。
“有時候,我們總是要做最壞的打算的”
這時遮著半邊窗戶的草綠色窗簾微微擺動著,在一聲感嘆後,田代皖一郎又繼續說道。
“不要忘記,秦德純是抗悳日的中悳央派官員……”
一向很冷靜的田代皖一郎的眉頭突然一皺,這時他突然為自己的“沉默”而有些後悔了,如果秦德純選擇抵抗的話,支悳那中悳央政悳府會任由他們佔領華北嗎?
“是的,但他終歸還是軍閥”
“但是,支悳那中悳央政悳府呢?他們會任由我們佔領華北嗎?”
說到這,田代皖一郎中將慢慢地站起來,然後若有所思地搖搖頭,仰望著天花板,說道:
“如果秦德純不抵抗的話,我們可以迫使他們撤出宛平,如果……,”
回到椅子上,田代皖一郎又拿起熄滅了的菸斗,重新往裡裝煙,然後默默的深吸一口煙,最後又把深吸進去的煙吐出之後,改變了一下姿勢,說道:
“他們應該不會抵抗的應該不會的……”
雖說田代皖一郎從未輕視過中國的戰爭潛力,但是透過對華北軍閥的研判,他如橋本群一樣,相信支悳那軍是不會抵抗的,對於地方軍閥而言,軍隊才是他們的根本,他們是不會為了所謂的“愛國”犧牲自己的家底的。
“報告”
就在這時,報告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