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患失,反倒沒當初那麼灑脫了,他不願中國亡在國民黨手中,更不願中國亡在他蔣介石手中。千世功名可無,千秋罪名卻決不可有。
面對開戰後的接二連三的敗局和軍隊的傷亡慘重,他甚至懷疑全面對日開戰是不是倉促了一點。不是懷疑,這根本就是事實,實在是太過倉促了,中國並沒有準備好,整軍計劃沒有完成,按照陸軍的最終建軍計劃應該建成六十個德械師,計劃是以今天完成,但是直到現在不過只完成了二十個師的調整,而其中只有六個師被調整為德械師,其它各師不過只走進行編制上的調整罷了,而這二十個師卻是中央軍的骨幹,是實施這場抗戰的骨幹精銳,但他們現在卻傷亡慘戰,基層軍官、優秀軍士更是傷亡殆盡,幾乎喪失了戰鬥力。
但即便如此,面對陶德曼的調停,面對日本開出的苛刻的諸如承認滿洲國獨立、賠償鉅額戰費的和談要求,他依然選擇了“不”他清楚的知道,國民是不可能接受如此苛刻的議和條件的,而他本人亦不可能接受。而拒絕意味著什麼呢?現在日軍向南京全線進攻,就是回答。南京是戰,是守?就在這時門被輕輕地推開,走進來的是辦公室主任陳布雷,一句話,把在思緒裡沉浮的蔣介石拉回現實中來。
“委員長,軍令部作戰廳劉廳長求見……”
一聽是作戰部的劉為章求見,蔣介石的眉頭卻又是一鎖,在先前的軍事會議上,劉成章的一些見解,正是他心憂的根本。
“請他進來吧。”
“委員長!”
剛一進入辦公室,劉成章即看出委員長面色陰沉,一副心事頗重樣子,於是便開口詢問道。
“委員長,您還在考慮南京之事?”
盯著遠方,蔣介石好一會才緩緩說道。
“辛亥軍興,我革命軍不過是初剛組織,除部分起義新軍,其它皆為各路人士,可謂是訓練不精、裝備不良,而南京張勳領兩萬清軍防守,且南京附近亦有不少炮臺工事,可謂是兵多械精,雖是如此,不過7天,南京既為我革命軍光復……”
想到南京這片實在是無法有效防禦的防禦死地,蔣介石的心裡便是一陣嘆息,當看堂堂三省首府的南京,不過只是7天,既被一群烏全之眾的革命軍強攻而克,而現在,南京需要面對的卻是數十萬日軍的多路夾擊。
“南京地形實為兵家防禦之死地!”
劉為章點頭說道,而這一點早已經為高層所共知,否則也不會有遷都之舉,南京附近無法防守,只能守外圍。**隨即修築了從上海到南京的幾道防禦工事,包括直接防禦北方上海方向殺過來的吳福線和錫澄線兩條防線,這是人工修建的防禦工事。**必須依靠這些工事和**決戰,一旦這些陣地丟了,南京就相當危險,而現在……
“既然吳福先和錫澄線馬上就要失守,也就意味著南京正面防禦已經失敗,再死守南京已經沒有意義,從軍事上來說也是不合理的!”
看著委員長,劉為章又一次提出了在先前的軍事會議上他的看法。
“況且日軍此時並不是僅僅為了攻佔南京,更是為了合圍殲滅從上海撤退的近40萬**大軍。日軍從東面分南北兩路殺來,北路沿著蘇州,無錫,鎮江,南京這線從正面攻打南京,同時追擊上海撤退的**部隊,而南路日軍則全力試圖包抄從上海撤退**的退路,同時完全包圍南京,它的目標是佔領南京的南面的溧水,西南面的蕪湖……”
“嗯……”
聽著劉為章提及日軍進攻南京的目的所在,蔣介石踱回沙發前緩緩落座。
“日人野心,一為奪取南京,以雪華北兵敗之恥,二為殲滅我軍主力,從而為下一步進攻鋪平道路……”
中日之戰在於持久,非一城一地之得,而在於兵力是否難夠維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