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疾之前,早把要說的,要給的,都交代清楚了。
黃明等崔長健,可也等了有好一會了,此時,雖是笑眯眯的說著客氣話,可崔長健卻看出來,這位是在笑他還真是睡的好踏實呢。
兩人聊著閒篇,原定來到西暖閣,黃明招手讓人擺上熱氣騰騰的早飯,伺候著崔長健吃飽喝足了,這才揮手打發了太監,宮女們下去。
他幾步走到炕頭的多寶格,開啟櫃門,伸手拿出一個,嵌金筐鑲寶鈿珍珠紫星楠木雙鳥戲蓮小盒子來。
黃明意味深長的瞧了一眼崔長健。先將手中的盒子,小心的擱在炕桌上,才又不慌不忙的,從懷裡掏出來一封信,雙手奉與崔長健,“三公子,我們家主子爺囑咐您的話,可都寫在裡面了,您且仔細看看。”
但見崔長健撕開信封,低頭細看。黃明轉身出門。去外間取了一個,銅鎏金雕刻花草飛鳥的炭火盆,輕手輕腳的放在崔長健的腳底下。
靜靜的等著崔長健看完了,黃明壓著嗓子問了句。“三公子。您可看好了。記全了?”
但見崔長健神色凝重的頜首示意,這位就遞了火摺子上來,親眼看著這封信。在崔長健的手中,被裡裡外外的燒成灰燼。
黃明猶不放心,拿起銅柄撥火棍,在盆裡攪了攪,攪成了一堆渣滓,這才端去了牆角擱著。
回來便將炕桌上那個耀眼生花的小盒子,雙手奉上,柔聲言道:“三公子,這是我們家郡王爺,請您捎給崔九小姐的一點小禮物,您請收好了。”
“主子爺臨行前說了,他給您請了三天假,讓您喘口氣,好好的歇一歇。”
崔長健聽著他說話,手裡就將懷裡備好的荷包順手遞上,荷包裡面裝著一對圓潤的黑珍珠,也就不算輕了。
黃明笑著接了,裝進袖袋時,順手那麼一揉,心裡也就有了底,本來就憋在他肚子裡的那些話,被這貴重的賞賜一激,就更加的壓不下去了。
他明明知道,在宮裡做奴才,就是要當聾子,啞巴,但黃明總覺得自己對主子爺也好,對九小姐也罷,甚至面前的崔長健,他都無法做到冷漠淡定。
總覺得面對他們時,不由得就忘記了乾爹的囑託,變得格外感性。
黃明手中揉捏著荷包裡的那對珠子,得虧是對珍珠,要是對琉璃珠,都能被這位給生生捏碎了去。
崔長健也瞧出來,黃明是欲言又止,自己跟自己在那裡叫著勁。
他見慣了黃明最近的駕到,對眼前這樣,猶如初見時的黃明,還真是覺得有點親切。
心中一軟,乾脆主動問道:“小黃公公,咱們相識的日子也不算短,崔某自問不是多舌之輩,你若是有話要說,不妨直說,你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崔某幫忙,只要是力所能及,也絕對不會推諉的。”
這句話算是幫著黃明下定了決心,他張口言道:“三公子,奴才是想要求您給貴府九小姐帶句話,當然,這是我這做奴才的一點私心,奴才實在是心疼我家主子,所以這話是奴才自己要說的,跟我家主子爺半點關係沒有。”
崔長健看著黃明的神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肯定是良郡王跟自家小九妹,那糾結不清的情事唄。
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崔長健他是該說的,說了,該勸的,勸了,該點的,點了,奈何小九妹還是彆扭的緊,一點不鬆口啊。
總不能讓他這親哥哥拉著妹子的手,塞進一枝湖筆,硬讓她寫點什麼吧?
想到這裡,崔長健摸了摸鼻子,頗為無奈的說道:“你說,我定會為你把話帶到,旁的可就不敢保證了。”
黃明輕笑著點了點頭,雙眼中是一片瞭然,他鄭重其事的單膝跪地,對著崔長健打了個千。
爬起來才很是嚴肅的說道,“奴才請您轉